在公主府裡,慕婉音很少稱自己是本宮。
尤其是在家人面前,她從來都只說我,在公主府這麼多年,江沁雪還是頭一回聽到慕婉音對她說本宮,這代表,秋月的罪證已經坐實,現在怕是連她也有嫌疑。
“嬸嬸,我……”
“阿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江雲染“善意”地提醒道。
“還有什麼好說的?”江季明撿起地上的罪證,“這些事情肯定是秋月那個賤婢自己做的,誰不知道沁雪最疼愛你這個妹妹,她要是早知道這個賤婢是這樣的人,肯定會……”
“江季明!”慕婉音發起火來,“本宮讓她說!”
江季明雖然是駙馬,可若是慕婉音真的發起火來,他也是不敢造次的,只能閉緊嘴巴,站到一旁。
江沁雪自知今日這事討不了好處,急忙跪下身去磕頭,“嬸嬸,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不知道秋月會是這樣的人,我若是知道,肯定不會來找嬸嬸,替她主持公道。”
這話倒也有理,慕婉音的臉色緩和了些。
“你自小在本宮身邊長大,本宮待你與親女兒並無不同,可你御下不嚴,理應該罰。”
“嬸嬸說的是。”
“幸好雲染髮現得早,替你處理了這禍害,否則,你萬死難辭其咎!”
“也沒這麼誇張。”一旁的江季明出來打圓場。
“什麼叫沒這麼誇張?”慕婉音好不容易下去的怒火再度翻湧上來,“若是南臨楓這事鬧得人盡皆知,你讓雲染怎麼活?她可是要被活生生逼死的!”
“不是我說,咱女兒還有名聲嗎?”江季明不滿道。
慕婉音心逐漸冰冷,她已經不想再說廢話了,直接吩咐展嬤嬤將江沁雪帶下去,罰關一月禁閉,至於江季明,她也是今日才發現這個男人有多偏心。
“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回悠然居!”
“那你讓我去哪裡?”
“公主府這麼大,你住不下?”慕婉音白了一眼,拉著江雲染離開。
手被母親緊緊地握著,江雲染心裡漾著一股感動,原來這就是被母親護著的滋味,這滋味是這樣好,好得她心口悶悶地疼。
回到悠然居,江雲染還沉浸在感動裡,卻發現母親正在一動不動盯著她。
“母親為何這般看著我?”江雲染心虛道。
慕婉音忽然拔出頭上的鳳釵,直至江雲染的咽喉,聲色狠厲道:“你是誰?”
江雲染一愣,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的走向會是這樣的,她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但很快就被鎮定代替。
“母親說的這是什麼話?我當然是你的女兒雲染啊。”
“不,你不是。”慕婉音步步緊逼,“今日這一齣戲碼分明就是你有意為之,你藉著秋月的事情打壓沁雪,雖然我替你撐腰,但我深知,我的雲染不是這樣的人,她沒有你這般深沉的心計,也沒有你這麼聰明。”
江雲染心中苦澀。
她也不是突然有這麼深沉的心計,任何一個人,經歷了她上輩子的慘痛教訓,都會變的。
“母親,我真的是雲染。”
“怎麼證明?”慕婉音還是不肯信。
“本宮早就聽說有人會借屍還魂的妖術,你雖然和雲染長得一樣,但本宮不是傻子,這點異常還是能察覺得出來。”
江雲染心裡泛著疼,果然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母親都是最瞭解她的人。
“母親,我六歲那年生病,發燒驚厥,昏迷不醒,是您一步一叩首跪到靜安寺為了祈福,把我從閻王的手裡搶回來。”
“知道這件事情沒什麼稀奇的。”慕婉音垂下眼簾。
“當年本宮做這件事時,全京都城的人都有目共睹,你連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