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門內,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三三兩兩的僕人在旁觀看。
陳豐已經打定主意,決不讓陳清德輕易進門。
陳清德的眉頭一挑,同樣眯著眼冷視對方:“我是私生子不假,但你狗奴才一個,竟敢公然妄議主家,該當何罪?”
頓了頓,又道:“真要論,我好歹也是江國公府的五郎君,如今江國公府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你最好讓路,即刻稟告,若是耽誤阿耶大事,有你好果子吃!”
“你!”
陳豐的瞳孔一陣收縮。
但似乎又想到什麼,再次冷言:“既然五郎回府裡有要事,奴自然不敢阻攔。幾位郎君和老爺如今就在堂中議事。”
陳清德心中一喜。
可他剛要抬腳,就被陳豐再次阻攔。
“但這角門可不適合您進,還是走……後門吧!”
這話一出,偌大的江國公府門前,瞬間一片寂靜無聲。
老王頭和陳平安臉色大變。
他們沒想到這陳豐如此大膽,均是一臉擔憂的看著陳清德,深怕他做出什麼不智之舉。
看著陳豐,陳清德目光冰冷如水。
這廝當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讓他在這江國公府出醜。
而且用心險惡。
在當下,高門府邸的後門多是處理私密事情時才會使用,這不是在隱喻他陳清德身份見不得光,只配走後門嗎?
先不說能不能順利進府,他若是真走後門,便是坐實不堪身份。
以後在這江國公府哪裡還有什麼地位可言?
想通此節,陳清德頓時面如寒霜。
“陳管家,今日汝必開中門迎接我,汝信是不信?”
“哈哈哈……”
陳豐聞言,頓時翻著白眼,猖狂大笑起來:“黃口小兒,休要妄言!”
“若最後辦不到,豈不笑死個人?”
又道:“五郎,老奴聞言,你平日裡不學無數術。好好的陳府別院不待,卻終日頻流連於平康坊中。溜雞鬥狗、勾欄聽曲。做的淨是不入流的腌臢事情!”
陳清德聞言,點了點頭。
原主以前,確是如此。
見陳清德自己承認,陳豐笑意更甚。
“請問,五郎,你憑什麼能讓老爺和幾位郎君迎您歸府呢?”
只此一問,角門內下人們頓時傳來嗡嗡議論聲,皆在嘲笑陳清德不自量力。
陳清德卻是老神在在。
若是原主在此,此時恐怕真的會羞愧難當,甚至已經掩面逃跑。
但如今站在這裡的是卻對唐史極為了解的陳清德。
時值正午。
他抬頭看著頭頂才二月,卻已經顯得有些酷熱難耐的天氣。
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平安,去取紙筆。”
陳平安連忙點頭,從角門進入江國公府。
這裡他每個月都要來上幾趟,倒也熟門熟路。
陳豐也不阻攔。
他倒要看看眼前這位五少爺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很快,陳平安便取來紙筆。
沒有桌椅,陳清德也不在意,直接讓陳平安將紙墊在角門上,自己飽蘸墨水後奮筆疾書起來。
他穿越前報過興趣班,學過幾年書法。
平日裡無事也會舞文弄墨,模仿名人字帖。十多年堅持下來,那一手字已經得心應手,頗具功底。
他筆鋒犀利,?轉折自如,很快就寫完。
吹乾墨跡後,將紙摺好,遞給陳平安。
“平安,你進去,將紙交給阿耶,他看到後自會出來迎我。”
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