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通紅的雙目之中,眼淚難以抑制的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陳郎!”
如煙的聲音裡充滿難以言喻的悲傷。
陳清德心臟頓時收縮。
他連忙快步上前。
如煙再也繃不住,淚眼婆娑地撲入陳清德懷中,控制不住的啼哭著。
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說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相繼無言。
這長安城誰人不知,只要牽涉江國公府的大大小小攤子、鋪面,只要跟生意有所關聯的,都在他們這些紈絝大少的關照範圍內。
動這些地方就等於打他們的臉!
一旦如煙真的出事,他們沒法向陳清德交代。
這也是他們剛剛想方設法也要將突厥人暴揍一頓以示懲戒的原因。
今天這件事情,無疑給他們所有人敲了一次警鐘。
“萬幸如煙今日沒有出事,全靠幾位郎君仗義出手,否則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只可惜,小葵那丫頭命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救活?”
老鴇的聲音這個時候響起,她的語氣裡充滿可惜之色,聽得陳清德皺眉不已。
長孫衝看向老鴇:“裡面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已經請了長安城最好的三位大夫過來看診,情況尚不可知。”
就在這時,三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提著各自的藥箱從房中走出。
見狀,所有人頓時圍了過來。
“大夫,小葵那丫頭,情況如何?”
幾名大夫對視一眼,一人拱手道:“那刀傷頗深,雖然我們已經為其止血,可惜效果並不明顯,依然有鮮血隱隱從傷口滲出。”
“不錯!如今她失血過多,身體極度虛弱,恐有外邪入侵,到時伴有熱症,難以抵擋……”
“什麼!?”
如煙頓時踉蹌倒退,被一旁的陳清德扶住。
“這是我們商議後所開的藥方,有固本培元之效。加三碗水煎成一碗後喂其服下,若能挺過今晚,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最後一名大夫將一張藥方遞到老鴇手中後,幾人頓時拱手就要告辭。
“幾位先生且慢!”
就在這時,陳清德突然將幾人叫住,神色嚴肅:“你們剛剛說患者傷口連鮮血都未能徹底止住,她如何能夠挺得過今晚?”
“這……”
幾名大夫頓時相顧無言。
見狀,陳清德繼續冷聲道:“你等身為醫者,如此作為,豈非在草菅人命?”
“你這少年,儀表堂堂,沒想到說話如此尖酸刻薄。你可知自古刀兵劍戟造成的傷勢最難治癒,往往只能等死,傷者求活全憑自身毅力?”
一名大夫忍不住出言呵斥。
一旁,程處嗣勸連忙安慰:“五郎,這位大夫所言極是。若小葵真的出事,大不了兄弟捨命陪君子,與你一起找那些突厥崽子們報仇!”
“哼!那些突厥人的仇本少自然要報!”
陳清德的目中精芒綻放:“不過,在這之前,小葵的命我也要救!”
“什麼!?”
聞言,在場之人均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清德。
“可是五郎,小葵她……”
程處嗣還要再說,卻被長孫衝一把拉住:“處默,五郎如此說,說不定真有救治之法。”
他跟陳清德打交道最早,見過陳清德締造了太多奇蹟。
也深知陳清德不會信口胡說。
可是一旁的三名大夫卻是不樂意了。
“後生仔,我等見你年幼,本不欲與你一般見識。可你信口胡搜,說能救那丫頭,這個我們可就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