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剛要說話,卻被陳清德趕緊使了一個眼神阻止。
這丫頭,到底站哪頭拎不清嗎?
陳清德連忙搶著開口:“老鴇,廢話不多說!今日之事那些突厥人肯定不會善了,你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
“什麼,還沒有完?”
被陳清德這麼一問,老鴇的臉色頓時一白。
“那可是突厥使臣。他們如今在你翠柳居出了事,明日這狀是會告到當今聖人老爺那裡的!”
魏叔玉適時提醒道。
“這,這可如何是好?”
老鴇頓時著急。
她就是個開樓做生意的,自然不能讓這種麻煩纏身。
陳清德跟魏叔玉對視一眼,笑道:“老鴇,可別怪本少沒有提醒你,一旦涉及兩國邦交,哪怕你上面有人,他恐怕也顧及不到你吧?”
老鴇臉上,冷汗刷的一下便流了下來。
她趕忙道:“望幾位郎君教我!”
陳清德故作沉吟道:“很簡單,將如煙、小葵二女交給我們帶走!”
老鴇,再一次陷入為難當中。
可旁邊,一幫紈絝少爺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她的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
她是聰明人,否則也不可能在平康坊經營如此大的一間青樓妓館。
心知既然對方已經提出,此事便再難轉圜。
而且陳清德說得很對,一旦那些突厥人鬧上朝堂,自己背後的主家哪怕能夠兜得住,卻未必會出面回應此事。
最後倒黴的,很可能是她這個老媽子。
想著想著,老鴇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在其風韻猶存的臉上逐漸聚集,然後滑落……
可是,她還缺一個放如煙離開的理由。
兩相權衡之下,老鴇滿臉為難的道:“可以是可以,但如煙畢竟是我們翠柳居的頭牌,她若是走了,生意肯定就會變差許多,我沒法交代呀!”
陳清德等的便是她這句話。
他當即道:“放心,如煙姑娘雖然走了,但你翠柳居的太白醉供應之權卻不會斷。當初清德兄如何對如煙姑娘許諾的,今後在你這裡亦然。”
聞言,老鴇頓時滿臉驚喜的看向陳清德:“真的?”
“當然!”
陳清德笑著道:“而且之前如煙姑娘已經買過來的太白醉也全部歸你翠柳居所有,全當如煙姑娘的贖身之資!”
說著他看向身旁早已陷入痴傻的如煙。
“如煙,在下如此做可以嗎?”
突然被陳清德點名,如煙頓時反應過來,臉上頓時染上一層肉眼可見的紅暈。
“嗯?啊!哦,如煙全憑陳郎安排。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陳清德很好奇,馬上就要脫離苦海,如煙為何變得吞吞吐吐。
如煙支吾著道:“可陳郎你之前不是說,不是說……”
陳清德心中頓時瞭然。
他嘆了口氣。
這如煙明明身陷囹圄,如今更是出了這種事情,卻還是一門心思撲在自己身上。
我若再不做出決斷,還能算是一個男人嗎?
任他今後洪水滔天,起碼這一刻眼前的女子心中是有自己的。
而這,就夠了!
一旁,程處嗣最見不得這種婆婆媽媽的情景,當即將大手一揮:“放心吧!五郎若是不同意,某第一個不依!”
其他紈絝聞言,頓時嬉笑著點頭。
老鴇此時也反應過來。
要知道如今如煙這院中光是太白醉就有上百壇,再加上太白醉在全長安所有青樓妓館的經銷權,那絕對是一筆連自己身後主家都難以拒絕的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