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滿臉大喜,揮手喊道:“王夫子,這裡!王夫子!”
陸蒹葭看到老者微微皺眉,來人是梅長學宮的一位夫子,姓王。
看來宋軒被殺的事鬧得陣仗不小,不但宋家來人,連梅長宮的夫子都來了。
她看看場中的顧十一,此刻的少年好像被揪住尾巴的耗子,渾身緊繃,一對拳頭緊緊地握著,顯然內心極不平靜。
陸蒹葭忍不住嘟囔道:“冤有頭,債有主,殺人的是這少年,關那女童什麼事,這位王夫子做事……真真讓人討厭。”
“放開孽孽!”
顧十一大喝,剛欲動,一道人影便閃身落到了那老者的身旁,正是雲鎮邊。
“見過雲鎮邊將軍。”
王夫子看到雲鎮邊,急忙俯身施禮。
雲家公子云鎮邊,整個大夏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率領鎮獄使鎮守北獄。
在那種連江湖人都談之變色的北獄之地這麼多年屹立而不敗,他的本事真可以說是年輕一代的翹楚了。
對王夫子的施禮和問候,雲鎮邊視若無睹。
他盯著王夫子拂塵中捆著的孽孽片刻,突然道:“這孩子歸我了。”
王夫子一愣,雲鎮邊手指如刀,凌空劃下,真氣射出,竟將拂塵斬開。
炎烈駒上坐著的一位中年婦人立刻飛身而出,將少女擄回馬上。
那婦人只看了一眼孽障,臉色便是一寒,“兇蠻?!”
諸多鎮獄使面色皆變。
那婦人一把扯下孽孽頭上的布條,孽孽的第三隻眼睛立刻暴露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三眼!”
“怎麼可能!”
“他孃的,難道那小子也是?”
……
鎮獄使們立刻紛紛望向顧十一,有的甚至露出殺意。
雲鎮邊擺擺手,“不是,他是大夏人。”
“放開孽孽,有什麼衝我來!”顧十一昂首大吼。
一股劍罡忽然從一旁飛來,兩道銳利的劍氣在地上留下了半丈深淺的可怕斬痕。
不遠處,手持黑劍的少年聲音無比冰冷。
“我再問你一遍,千人屠申絕灼和你是什麼關係!”
“千人屠申絕灼?怎麼感覺這名字這麼熟悉。”
“是啊,好像哪裡聽過。”
“你們忘了?四年前賞金榜上賞金最高,震動整個江湖的那位。”
一位賞金客忽然出聲,眾人紛紛色變。
“徒手殺千人,一人屠一宗的申絕灼?是那個屠殺整個體煉門的瘋子!”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
“羊老,申絕灼是誰。”陸蒹葭偏頭問道。
羊老道:“幾年前,一個讓大夏王朝無數賞金客,無數江湖人談之變色的瘋子。
他原是二流門派體煉門的一位弟子,修煉功法走火入魔,心性失常,卻偏偏機緣巧合地得到上古遺失的頂尖玄功《崩天神訣》,後來如同瘋魔,一發不可收拾。
他將體煉門上千弟子屠戮殆盡,血染山河,令人驚懼。賞金堂以最高的懸賞懸賞他的腦袋,可無數的金牌賞金客卻都倒在了他的拳下。
幾年前,他突然沒了訊息……難道……剛才那小子用的是崩天神訣?”
想起少年那可怕的一拳,羊老忽然驚醒,“是了是了,據說申絕灼的崩天神訣一但施展,渾身筋脈鼓動,一拳遞出,如雷霆轟鳴,震耳欲聾,無堅不摧!”
握著黑劍的少年冷笑,殺氣騰騰地道:
“我叫林麟,六年前,我親眼看到申絕灼以崩天神訣打死我的師父。我絕不會看錯,你剛才施展的拳法正是崩天神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