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柳虹和陸蒹葭摟著胳膊,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柳沉跟在兩個女人身後,抑鬱地想罵人。
柳家和劫富幫一場大戰,碩大的院子毀的不成樣子,屋子要重建,人心要安撫,柳家的那些小輩和有潛力的護衛還要鍛鍊。
要忙活的事兒一大堆,他身為長老,卻在跟著兩個女人逛街?
這不瞎耽誤功夫嗎!
“客官,來一個?剛出鍋的熱騰騰的包子。”
賣包子的小販遞出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柳沉這才想起自己沒吃飯,隨手抓起咬了一口。
“嗯,味道不錯,來上二十個。”
“好嘞~”
小販將碗口大的包子,滿滿當當裝了二十個。
柳沉就抱著一大袋包子,跟在陸蒹葭和柳虹身後,邊吃邊走。
兩人走了半晌,去了一家胭脂店。
柳沉站在門口百無聊賴地看著。
呵,女人,不是胭脂就是水粉。
一陣馬蹄聲由遠而近,七個騎馬的女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七匹馬的馬臉上都有一道刀疤,馬背上掛著一條紅色絲綢,繡著金絲牡丹。
這是二流頂尖的門派牡丹堂的人。
柳家雖也是二流門派,但和牡丹堂卻比不了,牡丹堂六位堂主,其中五位皆是八品武師。
剩下的大堂主已在九品武師行列多年,甚至有傳言已經踏足十品。
江湖勢力等級,論的不是人多人少,是武師的高低。
若是那大堂主能突破十品,成為武聖,那牡丹堂也將正式踏入一流勢力的行列。
這樣一批人來到這裡,柳沉想不注意都難。
馬上的七個女子,每一個都戴著斗笠。
為首的是個黃衣白裙的女子,看不見模樣,但走起路來大大咧咧,像個男人,可那窈窕的身段,怎麼也看不出男人的模樣,反倒顯的十分英氣。
“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去買點胭脂水粉。”
“是。”
那女子徑直走進了胭脂鋪,陸沉也不動聲色地靠了過去。
陸家小姐出門買胭脂,牡丹堂的人也買胭脂,而且是同一家鋪子。
真就這麼巧?
胭脂鋪子裡。
陸蒹葭正和柳虹挑選胭脂,柳虹自然聽到了門外的聲音,回頭看去,柳沉正給她使眼色。
她不動聲色地站在了陸蒹葭的另一邊,將她擠到了牆上。
“讓讓。”
那女子伸手便去抓陸蒹葭的肩膀,柳虹先一步伸手將陸蒹葭拉到了一旁。
“呵~”
女子笑笑,風吹起她斗笠上的輕紗,露出了一張精緻絕豔的小臉。
和陸蒹葭差不多的年紀,眼角有顆淚痣,引人注意。
她衝陸蒹葭笑笑,陸蒹葭也回以一笑。
她素手一揮,拂過鋪子上的胭脂,道:“各來二斤。”
“啊?”
非但柳虹一愣,就連陸蒹葭也十分錯愕,連那賣胭脂的婦人也是一愣,忍不住提醒道:
“姑娘,咱們的胭脂水粉不是按斤賣的,是按盒賣的。而且,就是十個人也用不了那麼多。”
女子輕笑,將劍“啪”的一聲按在桌上。
“你這店家好沒道理,我又不是不給錢,你管我用的了用不了。用不了我可以塗在腿上,塗在腳上,甚至塗在樹上,只要我喜歡,你管的著嗎?”
她的聲音異常清脆,說話爽利,沒有女子的溫婉,倒是有幾分男兒的豪氣。
“我管你是按盒賣的還是按什麼賣的,我要二斤,你稱夠了給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