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宗門代表站出來質疑道：“三萬人能比肩得上我們當中的一些宗門人口。他們隱藏在哪裡？難道說，你所說的三萬是他們治下的人口？他們佯裝成了中小宗門嗎？”
郭雪回應道：“確實部分魔教分部透過偽裝成中小宗門避人耳目，但那只是他們的冰山一角。三萬人，指的是所有築基期魔教弟子。”
此話一出，在場人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修仙界是典型的金字塔結構。不少大型宗門的築基期弟子，也才幾千，怎麼一個魔教分殿就有三萬的築基期弟子？
真的？假的？
夜月宗長老董惠站起身，質疑道：“要知道他們修煉需要消耗血氣，三萬人的血氣不是隨便殺幾個村子就能湊夠的。我們冰南州也曾有邪修作祟，一人就屠了好幾個村落。三萬邪修究竟要怎麼解決他們的修煉問題？”
郭雪說道：“並不是所有的魔教弟子都有機會接觸魔功。他們需要經過層層選拔。三萬人當中大概也只有三千人習得邪功。”
董惠接著追問道：“三千人也不少了。他們每天消耗的血氣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郭雪搖了搖頭，“他們懂得剋制。就像飼養牲畜一樣，牲畜多的時候，可以敞開吃肉，牲畜少的時候，那就少吃一點。剛學習魔功的時候，少量血氣就可以，甚至可以用豬牛羊的血。
高階的魔功需要血氣，死亡的淘汰者不失為優質來源。此外，普通的凡人對他們而言，就像畜生一樣。既然是畜生......你們該知道畜生的用處。永遠不要高估他們的底線。”
郭雪沒有挑明，所有人卻心知肚明。
柳香神情複雜。很多宗門在某種意義上和魔教又有什麼區別呢？無非是家養和散養的罷了。柳香不敢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她知道，一說出來肯定會人被噴成篩子。
不少既得利益者，都喜歡站在道德的高地指責別人，卻從不認真思考自己的利益究竟源自何處，又是透過什麼方式獲得的。
柳香拉了拉圍巾，垂下來眼眸，脖子上的傷疤彷彿在隱隱作痛。
身處在這巨大的漩渦之中，她也像絕大多數修仙者一樣迷失了方向，選擇對某些事視而不見。只能偶爾伸張一下正義，證明自己是對的。
儘管......
有些時候，她也沒有知曉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