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重幻淡淡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看來易老闆這做生意的謊言可以揭穿了。
伯逸之眉色不動,只靜靜看著查干。
“主人就是主人!你有什麼不平!二先生平日待你如何?你額赫貧困是你額祁葛天天喝酒,連牧都不放,整日裡遊手好閒!二先生有少接濟你家嗎?“拉扎和冷冷道,”你是家裡惟一男丁,讓你進馬隊上戰場,萬一送了命你額赫還能活嗎?你一個男人長著腦子就如此不知好歹?“
“別廢話了,查干,你說,到底是誰收買指示你的?“那日松很冷靜道。
查干一聽此言,面色一變,不知想到什麼,不由打了個寒戰,故作鎮靜道:“說不說我都是死,我為何要告訴你們?這一路,他們還是會繼續派人來殺你們!我告不告訴他們,你們都活不了!“
其木格忍不住一拳打到查干臉上,頓時查干一臉是血:“你個畜生!“
孟和與拉扎和趕緊抓住其木格,將他帶到旁邊去。
伯逸之一直默然而視。
突然後面棺材裡發出一陣咄咄的聲音,在空曠的禮拜堂裡迴響成一股詭異的動靜——
“你們真把我當死人啦?”一個虛弱的聲音哀怨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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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根,哈森,你們去將二先生放出來——”伯逸之淡淡道。
宿衛趕緊走到烏黑棺木處將虛掩的沉重蓋子給慢慢推開,裡面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廉善甫正微微茫然地瞪著逐漸發亮的棺材頂發呆,他臉色還算正常,顯然不受干擾地睡了長長一覺對他的舊傷還是很有助益,況且趙重幻還借犀存的手給他用了有助傷口的藥物。
“內奸抓到了嗎?”廉善甫一被扶坐起來就急切問。
巴根黑瘦的臉一僵,跟哈森對視了一眼,未答話,只是將廉善甫扶起得更直些,可以看見外面的動靜。
廉善甫心裡一沉,盡力一抬頭望出去——
一群人圍著,中間似有人跪在地上,大家聽他動靜,很自發自覺地為他開啟視界,然後一致沉默著。
廉善甫死死地盯著那地上跪著的人,默了片刻道:“請先生處置他吧!我沒有意見!”
伯逸之緩緩看了眼趙重幻:“聽說中原武林中有一種藥能吃了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渾身發癢,然後出現幻像,慾望渴望全都浮到眼前,直到瘋狂致死——”
趙重幻微微一聳肩:“有,叫寒春醉,是個好東西——”說著她慢慢蹲下身姿平視著查干,望進對方眼中不由自主閃爍出幾分恐懼與絕望,“易先生問對人了,我正好有點這玩意!先生打算出多少銀錢?我可以轉讓給你!”
伯逸之不動如山道:“價錢隨小差爺開!”
趙重幻遠山眉一揚,直接就從袖中掏出一個白色小瓷瓶,隨手拋給他:“給他一點就夠盡興了!”
查干的眼中徹底被恐懼佔據,他的細瘦身體抖如篩糠,但是卻依舊咬緊牙關,不願透漏一個字。
伯逸之望著他,心知利用查干的人必當以其母的安全為要挾,否則查干定不致如此強硬。
他拿著趙重幻拋來的藥瓶,遞給那日松:“餘下的就交給你了!別弄死了,還要將他帶回去的!”
那日松凝著藥瓶,接下來沉沉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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