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
伯逸之俊雅的側臉被朝陽斜照,挺鼻深眸,落影閒閒,似山脊般奇峭,
他神色淺淡,默默端坐於馬車內,覽望著窗外緩緩退後的風景,耳邊是車馬轔轔作響往餘杭門而去的動靜。
清晨的臨安府如同碧桃上露珠一般清澈而安祥。
江南,由來活在詩句裡,清歌中,是塞外草原上遙望南天,卻惟有鴻雁可以幸運抵達的遠方。
如此安寧的清晨,但他卻發現自己心中並不寧靜。
在這裡,他遇到一個人,卻無緣深交,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已然無法分辨清楚,惟徒留一道淺影落在心上,混在西湖的輕邈薄霧中,纏繞不去。
廉善甫坐在一側,拿著一本書閒看,見伯逸之一路無言,不由抬頭看看他。
“先生在擔心那位夫人不願北上嗎?”他低低問道。
至於平郡夫人被追殺一事,昨日伯逸之回來後就不允許再提。
伯逸之轉頭看向廉善甫,沉沉道:“對於她的願意,大汗的意思是不能強迫!所以為何我們先走,只留下其木格跟阿古達暗暗關注平郡夫人的動靜!”
“此行,只有出自那位夫人本願,很多事情才辦得下去!畢竟,漢人有句話說得好,強扭的瓜不甜!大汗曾說,不能強迫她北上,否則只會玉石俱焚!”
廉善甫眼神一晃,然後露出笑意:“原來漢人的女子竟會有如此剛烈的!我以為只有我們草原女子颯爽豪情呢!”
伯逸之微彎唇角,調侃道:“怎麼,想念安箏的暴脾氣了?”
“嘖!”廉善甫砸吧著嘴巴,“那匹小野馬,我可不敢想!還是留給你自己消受吧!”
伯逸之似想到甚般,神色驀然黯淡了一下,卻幾不可察,繼而依舊笑道:“她是王族女子,自然性格灑脫一些!況且又有安童這樣位極人臣的兄長,自然更加不同!”
廉善甫打趣道:“你可小心,她在大都最:()笛上春行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