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履善點頭:“說來也巧,香會那日,韃人在昭慶寺再次遇到陷害!當時據說有一直想謀害他們的人枉殺了一個農夫,然後將血抹在韃人首領的身上,以達到誣陷他們殺人的目的!”
“虧得這孩子也在場,既抓了兇手,也替對方解了圍!所以,那個韃人頭領似乎很信任這孩子,甚至請她參與設計,將他們之中的內奸給抓了出來!”
江萬里恍然大悟。
何巖叟邊聽邊點頭,那少年,不,那姑娘,竟是如此高人,他真沒看走眼!
“那她如何會與賈子敬結識上的?”
包恢忍不住問道,他心裡莫名依稀感覺到那個神奇的傳聞說不定也與此女有關。
果然文履善也有點失笑又無奈搖頭。
他道:“大人還記得昨夜笑談的關於真武帝君附身一事嗎?那被附身的小差役就是她!”
“果然是她!”
其他三人都一時稱奇不已,可同時卻也不約而同想起此女正陷入另一樁棘手之事中,頓時心生嘆息,皆關切地注視著文履善。
“唉!其實,學生知道她混進平章府還有另一個目的!”文履善眼中憂患不藏,神色嚴峻,“她實際上想幫我找神秘人的線索!”
“想來如此不假!”
江萬里忽然一拊掌,冷峻地掃視了大家一眼,若有所思地沉聲道。
“我還奇怪賈秋壑為何跟一個末等差役過不去!即使報復,也大可不必如此大張旗鼓,自降身份!”
“如今看來今日這個孩子之所以會被皇城寺緝拿,的確另有玄機!賈秋壑——”
他下意識起身思索了須臾,回頭看著座下三人,“莫非他也在懷疑這孩子正在尋找神秘人?”
包恢也心有所感道:“相公所言想來不差!他誣陷履善義女的由頭便是他府上的美妾斷頭案,說這孩子有謀殺嫌疑,還說她故意接近賈子敬,以達到她不可告人的目的!”
“還有,就是那個所謂的誣陷朝廷命官的罪名,他擺明還是要給賈安留一點餘地!”
何巖叟猜測,“他必定試圖推翻重幻昨夜在薜荔園外所提出的動機!如今,那三具少女屍體又這麼巧失蹤了,唉——”
他忍不住長長嘆口氣,“這孩子將自己都賠進去了,可是,案子卻一點進展也沒有!”
文履善他們聞言一時又沉默下來。
“不是還有骸骨嗎?你們可有發現?”包恢忽道。
“有,據李司丞所言,一早他們就跟重幻一起仔細用蒸骨的法子勘驗了那副骸骨!重幻認為那副骸骨是個二形人,不過卻是死於毒瘡,並非他殺!”何巖叟道。
“病死的?不是他殺?你們可勘驗清楚了?”包恢疑惑地追問。
何巖叟點點頭:“重幻被皇城司帶走之前告訴我們的!後來,根據她這個思路,仵作們又細細驗了一遍,發現重幻所言不差!”
他微微慚愧道,“不過,若不是重幻這個發現,我們的仵作基本就會以被打死來結論了!”
“竟然是病死的,那對賈家不啻於一個好訊息!”江萬里蹙眉捻鬚,神色沉重。
本來是一樁大有可為的案子,但是如今卻波折橫生,一瀉千里。
更甚的是,如今,昨夜陌生少年搖身一變,居然成了文履善的義女,而且還是為尋找神秘人而牽連進去的,江萬里心情越發凝重了。
“我們還得想辦法救出這個孩子!”他顎下鬍鬚輕顫著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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