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還偷聽了師叔與大師兄、二師兄的密談。
雖然她的武功平平,但是輕功造詣卻絕對在師門裡不落人後的。
原來小相公早就被賈府的人從皇城司給帶走了,至於賈平章意欲何為,他們也諱莫如深。
可是,她心中卻深切地明白,也許進平章府比皇城司還要危險!
這樣的可能性如何能告訴對她的小相公滿心依賴的阿昭?
“阿昭,你別哭了!”
犀存藏起眼底的憂懼,寬慰道,“你不是一直知道小相公的本事!還記得你為何一直稱呼她為小相公嗎?”
阿昭淚眼婆娑地望著犀存,抽抽嗒嗒著點頭。
“你說她比你以前老家村頭最厲害、有學問的秀才相公都還要厲害對嗎?所以你才一直喚她小相公的!”
犀存邊說邊溫柔地斂起袖子為阿昭拭去眼淚。
“當初,她從虎口裡救下你時,你不覺得她便是神仙下凡嗎?你想,她連老虎都不怕,這世上還有什麼能難倒她?”
犀存摒住自己眼底微喑的熱意與難受,將阿昭扶著躺下,努力笑著。
“何況先生都派大師兄來了,還有師叔他們幫忙,一定可以將她營救出來的!”
“你早點歇息,說不定一覺起來,明早師叔他們就將她帶回了!回頭,她看你哭得眼睛都腫成石榴果兒了,她又會給你講更可怕的鬼故事了,到時我看你都不敢睡覺了呢!”
“呃呃——”
阿昭烏黑的眼睛蘊著淚,溼漉漉的,如同一隻無辜的雀,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放心吧,她會回來的!”犀存保證,似也在對自己保證。
是的,小相公若回不來,她就殺進平章府去!將那些達官顯貴都殺個乾淨,大不了同歸於盡!
犀存在心中立下這樣悲壯而孤絕的誓言。
蔣秋影站在帳邊,聽完這些也頗為詫異,但是並未多言,只等著犀存將阿昭安頓睡下。
犀存安慰好阿昭,回頭就見蔣秋影一臉疑慮地注視著自己,心知對方的意圖,便吹了榻前的蠟燭。
“秋影妹妹,若是還不累,我們去院子裡坐坐!”她小聲道。
蔣秋影如言跟著她出了廂房。
廊簷下的燈籠隨著晚風微微晃動,遠遠還有御街上人聲馬車的隱約動靜,偶爾巷弄還有哼著曲兒咿咿呀呀路過的夜歸客,讓春深的夜色愈發濃郁。
二人立在廊下,眺望著星空。
“適才聽姐姐所言,令弟也被皇城司給抓了?”蔣秋影低低問道。
“其實——”
犀存微微一嘆,轉頭看著眼前這位同樣身世堪憐的少女,驀然心生同病相憐之感。
她不由據實相告,“其實,師弟——她本是女兒身,不過為了出入方便才打扮成男子的樣貌罷了!”
蔣秋影聞言驚詫地出聲:“令弟,不,令師妹是否就是隗小差爺所言的那位趙小差爺?”
犀存思及隗槐尚不知情,不由有些遲疑道:“還請秋影妹妹暫時不要告訴隗槐此事!他並不知道我師妹是女兒身,其實,他只以為我們是兄妹三人流落臨安府而已!”
蔣秋影恍然地點頭。
她若有所思,感慨道:“想來令師妹定然是位奇女子!隗小差爺很是佩服她呢!”
來時那一路上,隗槐雖然與張道長說話時極力壓低聲音,但是她還是聽明白個七七八八,因為大部分都隗槐在誇讚那位朋友。
只是她沒料到,那位小差爺竟然也進了皇城司,看來隗槐並不知情,否則定然不會那麼淡定。
她想起隗槐彼時的欣喜之情,只覺他所談之人於他必是摯友,可萬一,他知曉自己的朋友也進了那吃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