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濂二人一路小心跟著那三個夜行人。
待到那三人一路鬼鬼祟祟地鑽進西湖小築東南高牆外的一片林子時,周溪濂便順勢拉住詹何,努努嘴示意了下,隨後二人也悄悄躍上一棵高樹,扒著樹枝椏,透過樹縫往園子裡打量。
東南角倒是燈火暗淡,一片沉寂,但是透過樹影晦暗的縫隙,不消多久還是看見一隊侍衛提著風燈往此處巡邏而來。
周溪濂盯著侍衛憧憧的影子,心中默數著人頭,算計著他們往來一次可能所需的時辰。
而那三個躲在林子中的夜行人想來也是老江湖,自然未著急就貿然潛入了園子,似乎亦在謀劃計較,等待時機。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辰,那隊侍衛在周圍巡視了一圈後,便又往遠處走去。
周溪濂跟詹何耐心地等待著那三位俠士先行一步。
果不其然,過了少頃,一個黑影踩著碎葉的細瑣動靜,貓著腰小心翼翼地從林中走了出來。
來到牆邊,那人麻利地丟出一把鉤鎖,三兩下便攀上那逼人的高牆,隨後伏在牆沿後,悄無聲息地往裡張顧。
又等了片刻,大抵是四下無人,便見他霍地跳了進去。
而跟他同來的兩個人見他進去後西湖小築內全無動靜,不由一喜,張頭張腦地也跑出來,近了高牆前,四周警惕地梭巡了下,隨後也翻身上了牆頭——
詹何見狀,捅了捅周溪濂,示意需要跟否。
周溪濂卻微蹙著眉頭,看了他一眼,而後在心中開始默唸起《心經》來。
詹何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多言,只陪著安靜等待。
不待周溪濂將《心經》誦到第三遍,忽地就聽西湖小築內揚起一陣嘈雜的犬吠人喝之聲,而東南角暗淡處也驟然一陣大亮起來。
“有賊人入府!快來人!”
“往西院去了!”
“快,快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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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被發現了!”詹何微微緊張道。
周溪濂勾勾唇:“他們以為賈老兒今夜不在,這園子的戒備就放鬆了!也忒小看這臨安府的第一權貴了!”
“那我們還進去嗎?”詹何問。
“燈下黑,這個時候最好了!”
周溪濂一攬詹何的肩頭,一色興奮地湊近他耳際,竟曖昧不明地咕噥了一句,“你不是也最喜歡點著燈嗎?”
他明明語焉不詳,但詹何卻立刻聽懂他的言外之意,登時脊背一麻,忍不住用力瞪了周溪濂一眼,可是暗夜中藏不住的是他喉嚨口的顫動跟心口的悸然。
周溪濂不以為意,依舊任性地捏了把詹何敏感的耳垂,隨之邪氣地笑起來。
詹何不由輕喘了下,顯然已被撩撥得有些亂了方寸,惟有一把推開周溪濂為禍一方的祿山之爪,攥在自己的手心,不讓他亂動。
周溪濂還是笑,順勢又撓了撓詹何的手心,不容他再反應,反手拉著他便從樹上躍下。
二人往另一側奔去,待到了一處攀著紫藤的牆頭時,他們才停了下來。
周溪濂一個翻身直接便進去,詹何斷後,他四下警惕地張顧了下,也腳點了牆面翻進去。
一進園子,只見遠遠有燈火晃動,緊接著是躁動緊張的腳步聲,直接往這邊而來。
周溪濂隨之拉著詹何便鑽往旁邊一處幽黑的竹林內。
頃刻,那一隊侍衛匆匆疾步而來。
二人避在一片暗影中,鎮定地盯著由遠而近的光暈。
待那隊人走過去大半,周溪濂迅雷不及地一個飛身出去勒住最後一個侍衛的脖頸跟口鼻,後者猝不及防,連嗚咽一聲都來不及就已經被拖進竹林給一拳砸暈了。
而詹何見狀也如法炮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