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尖,稍稍用力將那一團物什給掏了出來。
眼前赫然是一塊素白的綢布,而上面卻沾滿了殷殷血跡!
見此,他莫名心下一沉,連忙探手進去又掏了掏。
果不其然,其中還有三塊同樣沾滿血跡的素帛。
捏著素帛的謝長懷齒關一時死死扣住,心口發寒。
這幾塊帶血的素帛就如同一個藏起來的故事,不經意間便將她的苦心大白於他的眼前——
原來,她的身體一直都處於風雨飄搖之狀,只是,她偽裝得很好罷了!
他握住素帛的手微顫,身體一時間似鏽蝕般,被什麼禁錮了一樣。
好一會兒,他才遲緩地轉過頭,視線定定地落於不遠處的榻上,眸底潮浪紛沓,驚濤拍岸。
半晌。
他摒住自己所有的情緒,又將素帛塞入瓶口,重新扶正花瓶,狀若無事地又放回原處。
隨後,他吹滅幾盞燭臺,眸色輕寒地走出東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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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
等到心焦的洛河終於聽到門響的動靜,不由眼皮子抖了抖,趕緊躬身行禮。
“少主!”
謝長懷關上門,隨後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你的失職之責待回去再領罰!”
“是!”洛河不敢有分毫辯解。
謝長懷走到院中的竹林旁,負手望著曠遠的月色慢條斯理道:“那邊如何了?”
“華山已經來送過信,一切順利!”洛河低低迴稟。
謝長懷未動,只依舊凝視著中天,不知所思。
少頃,忽然他耳際一凜。
隨即,但見他不經心般摘下一根竹枝,信手一抬,轉瞬間竹枝飛縱而出,接著便聽到一聲短促的悶哼。
而洛河馬上戒備地衝了過去,一個飛身躍上竹林後的矮牆,乾脆了當地將上面的人給揪了下來。
“鬼鬼祟祟偷看我皇城司辦差究竟意欲何為?”
他一見扒牆頭的不速之客竟穿著平章府侍衛的袍服,不由眼神狠戾地怒斥。
可不待他話畢,居然又有一個身影竄了進來,悍然掀開洛河的鉗制,轉眼便將先前的那個侍衛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洛河見狀不由一驚:他沒料到平章府內居然還有如此武功了得的侍衛!
一時,暗淡月影下三人對峙,怒目相逼,暗滔翻湧。
而不遠處的謝長懷這時緩緩踱步而來。
走近,他盯著洛河對面兩個著了平章府侍衛袍服的來人,目色寒劍般掃過。
“說吧,半夜三更攀著我皇城司夜宿的別院,到底有何意圖?”他澹然道。
而來人正是夜闖的周溪濂跟詹何——
他二人警惕地梭巡了謝長懷一番。
“衛將軍見諒!”周溪濂驀然抬手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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