軌之徒,我們老相公即使再心懷仁慈,體恤百姓,也自然不能留她!”
“是的!是的!”
方大有連忙躬身做出請的姿勢道,“此人身懷武藝,切不能再讓她潛逃出去!所以為免待會兒緝拿於她時驚擾到王爺、王妃,還請二位尊駕移去正廳!”
榮王夫婦二人聽得賈平章這兩位心腹一番義正詞嚴的說辭,不由一時目光思量,神態玩味地端詳著他們。
片刻,見這二位貴人居然依舊身形不動,等在階下的劉管家不禁悄悄睨了睨他們,順勢與方大有不解地對視了眼。
“她?包藏禍心?”
榮王妃忽然一笑,狀似不經心地舉起手上羅帕輕彈了彈自己錦服的袖口。
“怎麼這兩次我遇到這個小差役,都在看她不是救人,就是分析案子!照你們如此說來,她小小年紀,倒是心機深沉,手段毒辣,不得不防!”
“是是!那所謂的救人、破案皆是她的手段,不過就是為了在平章府中收買人心而已!”
劉管家一色沉痛。
“我們衙內跟小公子就已經被此妖女蠱惑,總是維護於她!這不,看在二位小公子的面子上,老相公原先招她來,還想著給她個機會,讓其主動交代出我們府上十姨奶被殺的真相!可是,她卻不知悔改,仍然四處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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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徹底被揭穿了身份,自然我們老相公也不能再留她!王爺,王妃,還請移駕吧!”他拱手作揖。
榮王妃妙目斜橫了橫,漫不經心般撿步又往廂房門口正中間走了兩步,徹底擋住去路,繼而淡淡丟擲一句:“若是我們就是不讓呢?”
劉管家跟方大有聞言登時眉心一挑,一頭霧水地怔在當場。
衛如祉等人亦不由詫異地彼此面面相覷。
“王,王妃,這,這是何意?”方大有結結巴巴地小心問道。
“是啊,此話從何說起!”劉管家也不知所措。
榮王妃卻不再多言,只是靜靜立在廂房門口,而榮王也不緊不慢走了過來,與她並肩而立。
這情形教所有人都驚住,但是,在場的明眼人卻馬上赫然心驚地瞧出了幾分端倪——
莫非榮王與王妃竟是在護著房內的那個少女不成?
一時,門前人馬彼此對峙著,惟有春光不解,斜斜拂照,不問人世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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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房內傳來一陣對話之聲——
“姑娘,你之前用淡鹽水來浸泡傷者的法子確實少見,但是,此法對於鎮痛、去火毒,免於火毒內陷卻是有奇效!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能醫術如此精湛,真是可佩可佩!”先是黃老大夫蒼老的聲音。
“不敢不敢!黃大夫用大黃水的法子也是極為有效的!只是之前事急,一時來不及蒸煮大量的大黃水,惟有用淡鹽水!”
少女清雅的嗓音傳出謙虛的話語。
“傷者最開始因為身上過火太猛,為了滅火已經碰了涼水,所幸有衣物在身,寒氣未侵太甚!家師當年曾說,火燒之瘡要避開碰冷水,以免寒氣束滯在外,致使熱毒深伏於內,所以,在下才想到用淡鹽水來處置的!”
“嗯嗯!適才我瞧見這缸冷水還想喝斥你的做法,此刻看來,還是老夫孤陋寡聞了!”
“黃大夫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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廂房內一老一少兩位大夫,顯然對外面的風雲變幻全不在意,只顧一心一意救人療傷,切磋醫術。
接著,外面眾人但聽趙重幻在仔細吩咐隨護的李忠跟丫鬟該如何為木鴻聲擦拭、換藥、喂藥等等細瑣的事情,言辭娓娓,毫不懈怠,完全是醫者仁心,分毫不因對方之前對她咄咄相逼而區別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