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卿安站在湖邊,靜靜地望著出水芙蓉。
青葉伴著粉蓮生長於綠水之中,隱約可見水下魚兒,倏爾遠逝,往來翕忽。
她身穿純白羅裙,濃密柔順的烏髮披落至纖腰處,亭亭玉立,雖不見容顏,可魅色更勝滿塘紅蓮。
在她身旁,有一個書生正喋喋不休。
“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其姿態如我等君子立於世間,雖處凡俗,卻能獨守清白,仿若天地間的翩然佳境。”
他話音一轉,誇讚道:“可是我今日一見姑娘,倒也覺得這享譽千古的蓮弱了三分。”
他搖頭晃腦地問道:“請問姑娘現在有無閒暇?不知道小生有沒有這個榮幸,陪姑娘一起賞蓮?”
他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顯然對自己這一番話十分滿意,既展現了自己的文采,又很好地誇了這個美人,想必沒有人能拒絕自己的邀請。
可是他突然感到一陣失重感,似乎有人把自己提起來了。
蕭墨把他拎起,放到離念卿安很遠的地方,對他說道:“她沒有閒暇,你也沒有榮幸。”
“哎呦。”這書生沒站穩,身體一陣踉蹌,他指著蕭墨喊道,“你你是誰!”
念卿安轉頭看到了替她出氣的蕭墨,美目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竟湧出些許甜蜜之感。
然後她看到了蕭墨身邊,似乎與他十分親密的姬清寒,趕緊把自己的異常掩飾起來,不敢讓姬清寒發現。
蕭墨俯視著面前的文弱書生,淡淡說道:“她的朋友。”
書生看著蕭墨,又看了看他身後的美少女,臉青一陣白一陣地喊道:“你真是有辱斯文!”
“哼!”
他怒而拂袖離去。
蕭墨搖了搖頭,這些書生總是將騷擾當成風流,將意淫當成風雅。
在禮的窠臼中打轉,只取對自己有利的,給自己的行為打上文化的標籤。
這要是讓孔老夫子看到,非氣死不可。
蕭墨看著念卿安,輕聲問道:“他騷擾你了嗎?”
“他只是一直在我身邊喋喋不休,趕不走,”念卿安避開蕭墨溫和的目光,小聲說道,“不過我都沒有聽的。”
“知道了。”蕭墨淡淡說道。
姬清寒怪異地打量著蕭墨與念卿安,她怎麼感覺這兩個人關係不太對勁呢?
如果她沒記錯,這兩人理論上沒有太多交集,蕭墨也不是那種隨便關心陌生人的男人。
念卿安察覺到她的目光,趕快走過來拉住她,問道:“你們談完了嗎?”
姬清寒點了點頭,說道:“談完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那就好。”
“前面很熱鬧,”姬清寒說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好。”念卿安乖巧地點頭。
姬清寒看向蕭墨,蕭墨也點了點頭。
姬清寒嫣然一笑,她對詩會不感興趣,但是她對與蕭墨多待一會兒很感興趣。
在另一側,蕭子明一行人也接近了這裡。
“前面真熱鬧呀,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謝如萱笑著問其他人。
“前面似乎在舉辦詩會,”姜川說道,“正好去看看,看看神都文士們的風采。”
“哦?那正好,”臨海伯看向身後的柳稚書,說道,“小女尤擅詩詞,到時可以給諸位長輩展示一下。”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柳稚書,極具壓迫感。
柳稚書臉上擠出一抹乖巧的微笑,她輕聲道:“這是稚書的榮幸。”
臨海伯滿意地笑了。
在他心中,嫁女兒宛如推銷商品,必須展示出該有的價值才可以。
眾人擠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