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人們總會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擊中,身處在那極為特殊的時刻卻渾然未覺。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回望過去的人生,才發現自己的命運就在那個時刻就被改變了。
(在大多數情況下,一般人,甚至很多傳統意義上的壞蛋,也常常比我們通常所認為的要天真爛漫得多。包括我們自己。
請不要停止相信這個事實,也不要被標籤、外號這些刻板的印象約束了自己的人生。)
可能是因為這份意義重大的工作拯救了原本作為小透明的自己、也可能是對陣法的天賦被神武軍所看重、也或許只是因為享受著奉獻的樂趣至少在此時此刻,陸兮確定了自己真的喜愛這份工作。
這當然是語言無法表達的,所以陸沐理解不了姐姐的心情。
不理解,但是尊重,陸沐嘆息道:“好吧好吧,你們的格局都太大了,就我一個人天天想著吃喝玩樂,唉”
陸兮一笑,柔聲安慰道:“快了快了,就快做完了。”
這裡的氣象被幹擾過,為了便於施工,這幾天都是晴天。
眼見新的堤壩節段被建造成功,大部隊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陸兮於是不再講話,再次埋首陣法的完善中。
陸沐給姐姐打下手,做著一些簡單不費力的工作。
她分出心神,再次將目光投向一成不變地煙暮江。
清晨的薄霧漸漸褪去,遠處的飛鳥劃過青白的江面,倏爾遠逝。
遠處似乎又升起了朦朧的晨曦,又似乎只是日光穿過白霧產生的幻覺。
“咦?”陸沐揉了揉眼睛,她好像看到那片朦朧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好像還在給他招手。
漸漸地,人影變得清晰。
女孩看出那是一個乘著小舟的青年,青年一副普普通通的遊商打扮,此時正順著江水往這邊飄來。
隨著青年越靠越近,陸沐能看到他確實在揮舞著手臂朝自己打招呼。
青年臉上還掛著十分燦爛的微笑,咧開的嘴中露出白的發光的牙齒。
“姐姐,你看。”陸沐指著乘著小舟而來的青年,對陸兮說道。
陸兮也抬起頭,兩姐妹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開朗明媚的青年。
因為任務性質與眾不同,她們身處施工部隊最尾部,也是最安靜的地方。
即使前面有人注意到這裡似乎有陌生人漂了過來,也都無暇顧及,只是看了一眼就再次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了。
在這種地方鬧出亂子,可能性幾乎為零。
青年緩緩漂到岸邊,看著岸上或溫柔、或靈動的姐妹花,此時她們也在好奇地打量著自己。
他開心地笑道:“兩位美味哦不,美麗的姑娘,早上好啊!請原諒我那微不足道的口誤。”
他再次露出整潔的大白牙,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眼的白光。
“你也好啊!”陸沐開心地打著招呼。
在無聊的工作時刻,即使是上游漂來一塊爛木頭也能讓她玩好久,更不用說漂下來一個活生生的人的。
陸兮將青年那荒謬的口誤拋之腦後,也輕輕笑問道:“公子早上好,不知公子來自何處?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這裡並不是常人應該來的,如果公子沒有要事的話還請儘快離開吧。”
她的態度很客氣,言語間將青年當成迷路的遊人。
青年跳到岸邊,將小船綁在堤壩的大石頭上。
“公子?”陸兮蹙眉。
青年微笑道:“我來自蜀地,見兩位姑娘絕美動人,心有所動,所以想要來與兩位姑娘認識一下。”
聞言,陸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亮起,一臉期待地看著前面沉思的陸兮。
陸兮拋給妹妹一個無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