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剛才與瞎子的對話。對方的堅定與篤定讓他感到既震撼又失落,彷彿自己的每一個選擇都在一瞬間被質疑。吳同搖搖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把這些紛擾的思緒拋到腦後。然而,心中那份不安又如何能夠輕易消散?
“嘖,好一個傻逼。”吳同低聲自言自語,心中對自己剛才保留的那點憤怒感到無奈,走出小巷時,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漸漸模糊。
就在這個時候,胖子猛地踹開了瞎子的屋門,門板在牆上撞出一聲悶響,木屑紛飛,猶如泡沫般消散開來。“瞎子,你他媽的在搞什麼?!”
門內,瞎子正坐在桌前,手中仍然握著剛才的樂譜,面色不變。他緩緩抬頭,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胖子,別鬧。你踹我的門不會讓我多一分錢。”
胖子怒火中燒,跨一步,逼近瞎子。“我告訴你,吳同不在,我可不想讓你繼續攪和下去!你這樣下去,只會害死自己。”
“我自有我的辦法。”瞎子輕描淡寫,聲音中透出一絲淡然,“我們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選擇。我並不想拋棄任何希望。”
“希望?”胖子 撇嘴,“你以為你唱幾句秦腔、擺些架子就能改變所有?你在這兒毫無意義地自我陶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你說我自我陶醉,但難道你又有何不同?”瞎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挑戰,“你整天跟在那些庸人的後面,苦口婆心地勸說,又能得到什麼?”
“我在為了生存而奮鬥,你以為只有唱幾段戲就能自我安慰?”胖子的火氣絲毫沒有減弱,甚至開始揮動著拳頭,似乎隨時準備發作。“我告訴你,這個地方沒有憐憫可言!”
“生存的方式有很多。”瞎子絲毫不懼,“我選擇我自己的方式,你管不著!”
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兩人的目光相碰,火花四濺。胖子面色一變,幾乎要爆發。然而這種對峙卻在瞎子清晰的聲音中被打斷:“想要改變這種境地,首先要面對自己的內心。”
胖子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震,有一種微妙的情緒在內心深處湧動。他緩緩收回了怒氣,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真是傻,不過是無用的自一意孤行罷了。”
“如你所願,但請不要低估任何人的堅持。”瞎子微微一笑,目光中透露出一絲驕傲。他再一次拿起樂譜,彷彿要在這個陰暗的空間裡為自己唱出一段生命的讚歌。
“你會後悔的。”胖子冷冷地說,轉身走出屋子的門口,外面的風呼嘯而過,將門外的陰影拉得更長。
門關上後,房間內只留下瞎子一人在微弱的燭光下,臉上依然掛著那種淡淡的微笑,竟是顯得異常平靜。他合上樂譜,深吸一口氣,心中卻隱隱湧起了一種更加強烈的鬥志。
如同一場永不停息的樂章。瞎子的心跳也逐漸與這場景融為一體,彷彿他所要面對的,不僅僅是胖子的威脅,還有整個世界的挑戰。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滯了一般,瞎子想起吳同剛才流露出的失落,另一種緊迫感潛入心頭。“不能讓他因為我而失去信心。”瞎子暗自思量,準備為自己和朋友們開闢出一條新的出路。
瞎子慢慢飲下幾杯熱茶,溫暖的液體在他喉嚨裡流淌,彷彿令他逐漸從憤怒和煩躁中解脫出來。夜色濃重,微弱的光線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桌上,映出他深邃而堅定的面容。茶香彌散在空氣中,愈發顯得這一切充滿了神秘的氛圍。
“呼——”他長舒一口氣,手掌拍打桌面,聲音清脆而響亮。頓時,屋內的空氣似乎都為之震動。
“人,出來吧。”他的聲音中透著一種莫名的命令感,彷彿在召喚著某個他早已熟悉的存在。
隨著話音未落,一個身影緩緩出現在門口。那是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臉色蒼白,衣衫襤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