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浩又浸溼一塊粗麻布,貼到了劉青雲的臉上。
劉青雲用力地甩頭,手腳也不停地掙動。
秦陽注視著眼前的劉青雲,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他微微點頭示意,耿浩心領神會,又從旁邊拿起一塊粗抹布浸到水裡,待其溼透後,走過去嚴嚴實實地蓋在了劉青雲臉上。
劉青雲的掙扎愈發劇烈,耿浩再次拿起一塊溼透的麻布蓋了上去。
此時的劉青雲,脖子上青筋根根暴突,如蚯蚓般扭曲。
就在他即將窒息時刻,耿浩伸手將他臉上的粗麻布一把扯下。
劉青雲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空氣,身體不停地顫抖。
還沒呼吸幾口,耿浩又拿著粗麻布貼上去,如此來來回回數次,劉青雲在生死邊緣反覆徘徊。
秦陽卻感覺甚是無趣,他神色淡然地提醒劉青雲,若是想要吐露點什麼,就伸出手指晃動一下,若還是這般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消磨。
這時,耿浩手中的第四塊麻布已經浸得溼透,他拿著麻布再次朝劉青雲走去,隨後將其嚴嚴實實地貼在劉青雲臉上。
只見劉青雲手指頭開始不受控制地來回亂動。
耿浩見狀,轉身看向秦陽,秦陽點頭示意,耿浩便迅速將麻布從劉青雲臉上摘了下來。
耿浩把四塊粗麻布一一揭了下來,此時的劉青雲,劇烈地咳嗽著,胸脯劇烈起伏,用力呼吸著空氣。
“你還真是條硬漢子,能堅持這麼久,只可惜你走錯了路。”
劉青雲眼神渙散,又咳嗽了幾聲。
“千尉,我真不知這十萬兩賑災白銀之事啊,到我手中的僅有這一萬三千兩銀票,至於銀子我是真未收到。”
“劉大人這是欺我年少啊,接著貼。”
耿浩剛要上前,劉青雲卻急了。
“我說……我說。”
“這就對了,受這麼大罪還不是得招供,現在也沒人能救你,只有我能救你。”
夢蝶走到木桌前,伏案進行記錄。
“永盛二十八年,十月初,賀州江邊堤壩被大水沖垮,大水淹沒了賀州以南地區,農田盡被淹沒,賀州南部一片狼藉,隨即我便上報朝廷,請求撥發賑災款項。
可是當我接到賑災款,卻只有這一萬三千兩白銀,我……我也無能為力啊。”
秦陽此前已派人去探查過那個堤壩,結果顯示那裡明顯是遭人蓄意破壞的,絕非自然損壞。
眼見劉青雲還是這般不老實,秦陽眉頭一皺,猛地起身,抄起火盆上燒得通紅的鐵鏟子,作勢就要朝劉青雲走去。
劉青雲見狀,頓時驚恐地大叫起來:“大人,我招!我全招!事已至此,只求大人您能保我女兒平安,只要大人答應我這一點,我便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秦陽摸著下巴,對旁邊的夢蝶說道:“這段別記錄。”
夢蝶應了一聲。
“堤壩得確是被人為破壞的,只是為了向朝廷索要賑災款。”
秦陽猛地一掌拍在木桌上,一個清晰的五指手印印了上去。
“萬畝良田,上千人性命,就這麼被你們如此視若無睹?”
劉青雲老淚縱橫,他一人可不敢有如此想法,只是上面授意,自己官職卑微,怎敢不依從。
“何人授意?”
“大人,江都一十三洲,何人能授意,您想不到嗎?”
秦陽心裡清楚,這個劉青雲不過是個從犯,並非主謀,只是目前還不確定這背後究竟牽扯到哪些人。
於是,他讓劉青雲接著往下說,自己則並未將心中的猜想吐露分毫。
“江都城總督府管事李廣,一月前來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