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寓的路上,我不止一次的聞了聞我那雙剛給人捏完腳的手。
公司裡沒香皂,也沒洗手液,全靠自來水沖洗。
外加兩隻手反覆揉搓,洗了一遍又一遍,還是覺著洗不乾淨。
回想起給“火狼”那幫人捏腳的場景,滿屋子裡都瀰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酸臭味兒。
由於公司裡的盆兒不夠多,只有倆,所以只能輪換著洗。
有幾個臉皮厚的,還沒輪到他呢,就已經提前把鞋和襪子給脫了。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搞得比公共廁所還臭。
我還特意觀察了下幾個人的襪子。
黑色襪子上還粘著一塊塊兒半白色、半透明色的汗鹼。
襪子蜷在一起時,好像用膠水糊住了一樣。
開啟以後,還帶著拉絲......
我心說了,這得是多長時間沒洗過腳、沒換過襪子,才能穿成這副熊樣來的?
這要拿勺子刮刮,都能當假燕窩賣了!
就是味兒不行,溫臭不說,還膠黏。
饒是如此,人“火狼”那邊的人卻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反而要求提升服務質量,讓我們把他們腳趾頭縫裡也給捏捏、搓搓。
說是腳趾頭縫裡的泥兒比較多,得給洗乾淨,不然得給“差評”。
我倒是個挺能忍的角兒。
儘管讓這幫孫子的臭腳燻得我眉頭都快皺到姥姥家了,但始終沒發一句牢騷。
其他人就不同了。
身為正副隊長的王以豪和夏德龍,倆人剛聞見味兒,就撕下幾張紙來,搓成團兒,塞鼻孔裡擋味兒。
杜偉和鄧林倆人倒沒這麼幹。
但他倆的山東人性格卻是有什麼說什麼,邊捏邊吐槽:“我哩個親孃嘞,你腳(jue)板兒踩屎了唄是?臭烘的我操!”
誰成想對方竟不羞不臊的笑著回嘴道:“那!這不特意等恁給俺洗呢麼?好好洗哈!把我腳底板上的死皮給我搓了。”
杜偉來氣了,一巴掌?在對方腳面兒上,彷彿受了多大侮辱似的。
一副苦大仇深、呲牙咧嘴的表情罵道:“我馬上馬去廚房拿刀,把你逼養腳給剁了!奶奶個老x......”
對方聽了,不氣不惱,反而更加囂張了。
甚至在杜偉給他洗腳的時候,一雙不安分的腳丫子還特意在盆裡撲騰了兩下,氣得杜偉只哆嗦。
當時要不是人多,依著他的脾氣,怕是真要原地給這傢伙揍一頓不可。
這使我不禁回想起最近正在重溫的一部早在06年就已上映的年代劇《與青春有關的日子》裡,“侃爺”王匡林跟別人臭貧時即興胡謅的一段話:
“......從小到大,沒刷過牙、洗過臉,一胡拉劈里啪啦往下掉“活兒物”,整個兒一灑“西施蘭”的主兒!誰要是招一回,得泡三宿(xiu)澡堂子,搓出血來都去不了味兒!那就得蔥蘸著醬,閉著眼睛才能嚥下去!”
真他媽應景!
同上述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人是不刷牙洗臉,他們是不洗腳。
穿過淮海廣場,途徑南出站口外的圍欄,我正為兩隻手怕沾染上腳氣而惱著,心說回到住處,非得拿沐浴露、洗潔精和肥皂來回搓上幾遍。
搓到手沒味兒、完全不癢了為止。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正前方的臺階處,有一簇泛著紅色的東西,在路燈的對映下,還有些微微放光。
我起初並沒在意,只是加快腳步,上去看看是什麼......
這一瞧不要緊,竟是幾張疊在一起的百元大鈔!
我沒有伸手去撿,而是頗為謹慎的環視一週。
這一片兒離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