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你好,請允許我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並不是我女兒的這件事我很確定,雖然你們長得一模一樣,甚至連性格都是七八分的相似,那為什麼我能看出來,說起來我也不大清楚,或許是老父親的直覺吧,
我的辭藻並不華麗,或許說出來的話顯得直白甚至有些粗鄙,但請你耐心聽我講完,
穗穗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我找了她十幾年,講實話,十幾年之間,我真的動過了放棄的心,因為身後還有在的人,我必須要為他們想一想,
但後來我發現我的生活中一直還存在著她小時候的影子,
每次回家蹦跳著找我,歡迎我的場景像是在我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刻下的墓碑,
所以我並沒有放棄,我找遍了南方的各個省份,後來我找不動了,並不是我放棄了,而是我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再繼續長途跋涉,還好,財兒長大了,接下了這個擔子,
最初,我覺得很欣慰,財兒真的很認真的再找,一連三年一無所獲。
忽地有一天,我意識到,不,這樣不行,難道讓財兒也要走我的老路嗎?難道讓他也去幾十年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姐姐嗎?
我不忍心,他們都是我的孩子,穗穗的失蹤是我的責任而不是他的責任。
就在我糾結的那段時間。
你出現了。
看見你的第一眼,真的,我激動的血液上湧,當時我都感覺自己要死了,哈哈,說起來有些丟人,
很快,我冷靜下來了,莫名的覺得你並不像我的女兒,
一開始我安慰自己,是女兒離家太久了,可能和我們太疏遠了,
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到你們離開家的前一天,
那天晚上,我半夜橫豎睡不著覺,打算出門抽菸的時候,看見了坐在門檻上的你。
那樣孤獨的背影,那樣從骨子裡透出的悲愴讓我確信了,你真的不是我的女兒。
回到房間的我,想了很久,最後決定下來一件事情。
我挑起燈來給你寫下了這封信。
這說是一封吐露心聲的信也好,說是一封求助信也好。
但我想求求你。
全國上下,自長江以南的所有省份我都找過了,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再繼續去北方尋找,你說過你們來自閣江,又長得如此相像,我雖然不信神佛,但這或許多少會有些關係吧,也許只是我心中殘念在作怪,
我想請你們幫著留意一下我的穗穗,不奢望你們幫我去可以尋找,只需要在生活中留意一下就好,若是不願意也就罷了。
這些年來,我夫人,我兒子他們都吃過太多苦了,我不希望他們在繼續下去,就讓他們在這個謊言之下生活下去吧,至於心中的負擔,就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好。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這裡永遠都會是你的家,我們也就是你的家人,我會將家中的傳家寶送給你作為幫助我們的補償,
說起來它也已經沒有用處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留下吧。
你放心,我特意囑託了你娘,在交給你之前不要開啟包裹。
————爹爹,親筆”
……
“說起來從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不是嘛。”滿穗靠在長椅上,眼睛直勾勾盯著前方。
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後,站起身來,向著圖書館走去。
半路上,見到了東張西望的黎輕。
“穗穗,”看到了滿穗之後黎輕衝她招手。
“誒,黎輕。”
“梁葉幹什麼去了,”黎輕湊過來挽住了滿穗的手臂問道。
“良爺去博展了。”滿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