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凱急匆匆的衝向了天台,他心跳加速,那句“我在天台等你”此時還一直縈繞在耳邊,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他每一步都帶著一種沉甸甸的不安。
疑惑在他心中交織,宛如亂麻一般。他對眼前的局面充滿了不解,一連串的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他試圖尋找答案,卻只得到更多的謎團。
當他走上了天台,風輕輕吹過,他的髮絲隨風飄動,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在黑夜中看見了一個似有似無的背影。
“來了”?
蔣震轉過頭,在黑夜裡,楊凱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但楊凱卻對這個聲音無比熟悉,這是他這麼多天來一直想繩之以法的人。
“來了”。楊凱頓了頓答道。
“我覺得你和我很像,前段時間我一直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有著一樣的野心和抱負,有一樣的無奈和苦楚,但後來我發現一切好像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蔣震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楊凱面前,離楊凱直線距離不超過半米。他的身影在黑夜中若隱若現。月光灑在他身上,映照出一抹清冷的光輝。眼神如同寒星般凜冽。
在如今這個時候,他的每一個動作依舊顯得優雅而又從容,彷彿一切仍然在他的掌控之中。
楊凱一直將蔣震當成了一個合格的敵人,見到如今這般,他更是對蔣震有些刮目相看。
楊凱看著蔣震說道,“後來變成什麼樣了”?
蔣震聽後並沒有急於回楊凱,而是自顧自地說道,“在一個滿是烏鴉的環境中,你哪怕是個麻雀都是錯的,你只有和他們一般黑,才不會受排擠,才不會受冷落,有時候獨善其身是一件無比困難的事情”。
“當週圍的人都在墜落時,你要堅守自己的原則和道德底線就會變得十分艱難。你會面臨無數的壓力和誘惑,這些都會不斷地挑戰你的內心和意志力。你在漆黑的冬夜中會感到孤獨和無助,白天假裝的鎧甲在深夜中會被一層一層的扒下來,最後赤誠的面對自己,發現自己從心裡就已經開始變黑了”。
“如果有的選,我也想和你一樣,做一個好官”。
楊凱雖然痛恨蔣震這樣的人,但他此刻依然能和蔣震共情,雖然有時候和犯罪分子產生共情,是政法幹警的大忌,但楊凱也是人,他做不到那種純粹的鐵面無情,剛正不阿。
他知道蔣震在這樣環境下的艱難,他也知道堅守自己內心的難處,他也何嘗不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反覆審問自己,叩問自己的內心。
正是經過反覆的錘擊靈魂,他才變得如今的樣子,但無論如何蔣震最後沒有守住底線,做出瞭如今的事情,就應該受到法律的審判,同情歸同情,但法律就擺在那,每個人都必須扞衛。
楊凱掃視著蔣震說道,“你有的選,但最終你選錯了”。
“我有的選?我的選擇就兩個,要麼上,要麼下,我不像你一樣有那麼好的運氣,中彩票、投資房產、幫助老婆開公司,你的錢都來路正,而我只能一步一步的靠錢鋪路,否則我想接觸的人我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當我前幾天得知你的真相後,我真的懷疑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為什麼你走的每一步都是對的”。
“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來赴約”?
“因為我發現我無路可走了,你們已經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都被你們拔了”。
“楊凱,我和你做個交易,今天我和你回警局,所有的事情我全部交代,但希望你以後幫我好好照顧虎子,他的性子直,以後我這個弟弟就全都交給你了,自幼就我們兩個相依為伴,父母早早就犧牲了,作為烈士的孩子,我們享受了一定的榮譽,但也受盡了人間冷暖,希望今後你能儘量去幫他一些“。
“不用你說,我也會好好照顧虎子的,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