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臍帶剪斷,小子安終於被收拾好,疼的哭聲越發洪亮。
王婆隨意的用一件破衣服充當襁褓將他包了起來,洗淨手後,雙手顫顫巍巍的抱起鄭子安向門口走去。
鄭子安則趁此機會觀察自己的新家。
一個字:窮!
都不能用窮來形容。
整間房間破敗不堪,歲月的痕跡深深烙印在每一寸牆壁上。
牆壁斑駁陸離,曾經的潔白早已被時間的塵埃和汙跡侵蝕,變得灰暗無光。牆角堆積著厚厚的灰塵,灰塵上方,一隻蜘蛛盤坐在殘破的蛛網上,嘴角蠕動,彷彿講述著無人問津的孤寂。
屋內傢俱,一張木桌,陳舊而殘破,木質部分已經開裂,露出了內部腐朽的結構。幾張椅子東倒西歪,顯的這個家更加蕭條。
一張破舊的床鋪佔據著房間的一角,木板拼湊的床板上蓋著一塊破布,稻草從邊角漏出,這會上面正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頭髮凌亂,遮住了半邊臉頰,燭火灰暗,讓人看不清臉龐。一床破棉被緊緊貼著她單薄的身子,發黑的棉絮從補丁裡漏出,佈滿了汙漬和黴斑。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潮溼而黴味的氣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新媽辛苦了,以後我背古詩,給你弄個誥命夫人。】
整個房間的光亮只有桌角的半截蠟燭,燭火隨著破舊窗戶裡擠進來的風左右搖擺,忽明忽暗。
【沃去。地獄級難度開局!】
【放心我是魂穿,憑我本事這新爹新媽肯定能過上好日子!】
【問題不大,我想想怎麼做肥皂,算了還是做火藥吧一硝二碳三硫酸,硫酸怎麼提取來著………】
無數念頭在鄭子安腦海徘徊。
當然,他還在哭,越哭越傷心,哭不是他能控制的。
吱嘎~
破木門開啟,王婆抱著鄭子安走到門外,三月的天氣還是寒冷,王婆貼心的用衣角蓋住了鄭子安的小腦袋瓜。
這時,一個怯懦的聲音響起。
“王婆,男孩子咱們說好的,得加錢,你看再加5兩怎麼樣?”
鄭子安:【都窮成這樣了,生個兒子還主動給穩婆加錢?看來這新爹會是個好爹,就衝著5兩,以後肯定讓你當大富翁!】
王婆沙啞的聲音在鄭子安頭頂響起:“男孩不像以前了,以前聯盟要求每家每戶兩丁抽一參軍,如今政策改變,選拔入伍,不值這個價嘍!”
說完,王婆沉吟片刻又開口說道:
“最多給你加2兩。”
鄭子安:【我咋感覺不對勁?】
男人見加價不成,焦急的搓著手。
這時屋裡傳來女人虛弱的聲音:“王婆,再加點吧,我們每次都找的你。”
王婆彷彿早有預料,一邊走向門前的小驢車,一邊說:
“那就再加1兩。”
趕車的是個中年漢子,樣貌與王婆有點相似。
見王婆抱著孩子,先是扶王婆上車,隨後從懷裡摸出準備好的錢塞給了門口的男人。不多停留,趕著驢車就走。
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鄭子安
嚶~嚶~嚶,哭的格外傷心。
【我與人販子,誓不兩立】
驢車緩緩前行,王婆盤腿而坐,抱著哭泣的鄭子安,輕輕拍打著後背。
“娘,你都多餘給他們錢,現在這男孩子可不值錢了。以前大戶人家買來對外說是自己的親孩兒,成年後送入軍隊,讓自己孩子在家享清福。
現在聯盟新政策寬鬆。軍隊都由郡縣當地選拔,到日子了隨便摔斷個腿就糊弄過去了。
我聽行商說河東郡一個縣城選兵期間,成年男子半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