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爾木汗靜靜地欣賞著草原夏夜,雖蚊蟲有鳴,但一點也不惱人。
齊光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風乾肉,又環顧一週,並沒有發現切爾乾的身影。
科爾木汗發現了齊光的心不在焉,說道:
“切爾幹雖然愛吃風乾肉,但你也得讓它吃點新鮮的。”
“大叔,我和切爾幹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這風乾肉,當時它還受了傷,虛弱的不行......”
齊光說起來就沒個完,連細節都填充的很到位。
科爾木汗耐心地聽齊光說完,然後才開口道:
“大叔聽你說過至少三遍了。”
齊光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
“哈?有這麼多遍了?”
科爾木汗點點頭,手放在了齊光的肩膀上:
“大叔以為你是個不愛說話的孩子,所以一開始我還有點擔心。”
齊光疑惑道:“擔心什麼?”
“我普通話不好,擔心你覺得跟大叔說話沒意思,就更不愛說話了。”
這下輪到齊光詫異了,他沒想到科爾木汗比他想象的還要心思細膩。
他如同一位父親,擔心青春期的兒子不願跟自己溝通。
或許,在某個時候,科爾木汗早就將齊光當成自己的孩子了吧。
“大叔現在還擔心嗎?”
科爾木汗假裝很嚴肅:
“擔心啊,擔心你又變成個話癆,好像也是一種病。”
齊光哈哈大笑道:
“大叔,您說話有點老齊的味道了!”
科爾木汗在聽到“老齊”兩個字時,神情微動。
想說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只能微笑著看著齊光。
“大叔,以後我陪著您去放牧吧?”
科爾木汗點點頭道:
“好啊,不過明天大叔需要你幫我去做件事情。”
科爾木汗倒是很少主動提出讓齊光幫忙。
“沒問題啊大叔,您說!”
“我收拾了些東西,你明天去清水河最西邊的木頭房子,把這些東西交給阿布拉姆。”
清水河最西邊已經快出了夏牧場。
科爾木汗擔心齊光找不到,又補充了一句:
“那個方子很好找,周圍是一片黑枸杞地。”
齊光聽到黑枸杞,突然脫口而出:
“野生黑枸杞?”
科爾木汗點點頭道:
“是啊,本來是草原上防風固沙的植物,現在越來越多的人都過來偷採,那片草場破壞很嚴重。”
齊光看到了科爾木汗大叔眼底的心疼,恨恨道:
“為什麼總有人要來破壞自然!”
科爾木汗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嘲諷:
“為了錢啊。”
盜獵者是為了錢,偷採者也是為了錢。
可他們不知道,掙錢的途徑有千千萬萬種,以破壞自然為代價掙來的錢,只會使人生徹底地衰敗。
齊光身後響起了振翅聲,緊接著肩膀一沉。
自然是切爾幹回來了。
原本低沉的心情因為切爾乾的出現,瞬間變好了。
“你跑去哪裡啦?”
切爾幹高傲地揚起頭顱,往遠處一點。
齊光順著望過去,看到了遠處的雪山,在繁星的照耀下愈發神秘巍峨。
“去築巢了?”
切爾幹低鳴一聲,算是回應。
金雕最喜在懸崖峭壁上築巢,飛行速度又極快,想來它已經給自己安置好了巢穴。
也許,不止一個。
切爾幹主動叼走了齊光手上的風乾肉,低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