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陸程睡的迷迷糊糊,突然聽到外面嘈雜聲響起。
陸程側耳傾聽,一陣窸窸窣窣和時斷時續的微弱貓叫聲。
陸程起身出了氈房,聲音卻又消失了。
外面黑黢黢一片,好在還有氈房外面的一串小燈泡亮著,不至於令人感到害怕。
陸程返回氈房,卻發現齊光那邊有動靜。
他翻來覆去,看上去睡得很不踏實。
陸程輕聲叫著他的名字:
“齊光?”
齊光沒有回應,只有低低的幾聲嗚咽。
陸程快步走到齊光床邊,這才發現,他緊皺著眉頭,面色蒼白,渾身冒著冷汗。
陸程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果然——
齊光發燒了……
陸程從包裡翻出了體溫計、退燒藥還有退熱貼。
一頓熟練的操作——
齊光此刻迷迷糊糊地夾著體溫計,渾身的汗在不停地流。
陸程倒了杯水,先讓齊光喝了藥。
又將退熱貼貼在了齊光的額頭,然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等待著。
一到時間,取出體溫計,瞄了一眼上面的溫度。
起身又倒了一杯溫水。
“齊光,來,把這杯水喝了。”
齊光迷迷糊糊地接過水,乖乖地喝完,又躺下了。
退燒藥起了作用,溫度似乎降了些......
期間齊光喊了幾聲“老齊”,“老媽”,還有幾句莫名其妙的句子,比如:
“你要把它帶到哪去?!”
“我會幫你放牧”
“藥不能停啊”
“我們會贏”
諸如此類……
陸程坐在毯子上背靠著齊光的床沿,一直聽他嘮嘮叨叨地犯迷糊。
時不時摸摸他的額頭,然後再倒杯水讓齊光喝下。
折騰了一宿,齊光這高燒總算是降了下來。
他睜眼,先是看到趴在床邊睡著的陸程,然後才感受到無力。
頭疼的厲害,帶著眼窩也酸脹的不行……
口乾舌燥,渾身都是汗——
感冒發燒可真是難受啊。
齊光這樣想著,都沒發覺陸程已經醒了。
“你可真忙。”
這是看到齊光醒了以後,陸程說的第一句話。
在齊光這兒聽起來卻是沒頭沒腦的。
“啊?”
就這一個字,齊光的喉嚨乾啞的緊。
“一晚上交代了那麼多事兒,你可真忙。”
齊光突然瞪大了眼睛,問道:
“我去,我都說什麼了?!”
陸程遞過來一杯溫水,示意他先喝下去。
齊光抱著水杯,大口大口地喝完,又追問了一句:
“我都說什麼了啊?”
陸程撕下齊光額頭的退燒貼,手背貼了貼前額,確認燒退了,才道:
“慌什麼?怕自己抖出什麼秘密來?”
齊光一時語塞,對啊,突然的慌張是為什麼,他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啊!
陸程弄溼了毛巾,遞給了齊光:
“是誰啊,說自己壯如牛來著?”
齊光接過毛巾抹了把臉,看到路程的黑眼圈,反駁的話已經到嘴邊,又被他強行嚥了下去,換成了:
“謝謝你啊。”
陸程一愣,隨即拿走齊光手中的毛巾,不鹹不淡地來了一句:
“突然的客氣是因為燒傻了嗎?”
“額……我還想喝水。”
齊光立馬就沒再客氣了……
陸程笑了一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