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大步走出房間。
“掛掉了。”
簡盛舉起手機,輕晃兩下,心頭滿是疑惑。
班景最近屬實古怪。
與他的通話時長每次都停在五分鐘。
不多不少。
準點切斷。
“那好吧。”簡直垂下腦袋,眼底漫上一絲失落。
“不行,我還是去聯絡一下他的老師吧。”長期生活在一起的人會產生某種心靈感應。
簡盛此刻莫名不安。
他摸遍身上所有的口袋,抬睫望見手機躺在桌角,欲上前去拿。
“嗯。”
一聲不輕不重的回應,打亂他的思緒。
簡盛這才想起簡直還在。
簡盛認真端詳起許久未和他有過交流的孩子。
“頭髮有些長了。”
“嗯。”
額前烏黑的長髮半遮明眸,過重的情緒壓在心間,簡直整日鬱鬱寡歡,食慾不振。精緻嬌俏的可愛臉龐褪去紅光,更顯消瘦。
“我先進去了。”簡直目光閃躲,垂頭逃避。
他還是緩不過來。
他不能接受沈望京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
“終於結束了。”
困擾民眾數日的疫情得到控制,樸哉躍毫不掩飾內心賺錢的慾望,他的嘴角自然彎起,埋頭核對旗下藝人的日程表,“明天開始,全員復工。”
“我不太舒服。”胃一陣抽搐,說不清的噁心感抵住喉嚨,簡直垂首捂嘴,避免當場嘔吐。
沉吟片刻,他舉手,打斷老闆的話。
“我先提前休年假。”
樸哉躍臉上笑容一頓,眼裡的笑意轉為鋒利殺氣,斜瞥著他,“做夢也要有個限度。”
“身體不適,沒法上班。”
簡直小聲陳述,蒼白的臉上顯出摺痕,像是一張皺巴的舊報紙。
他深呼吸,竭力消磨病痛,可惜毫無效果。長時間的停頓,沒有減輕一絲痛楚,“樸先生,我並不是你的黑奴。”
“好啊。”樸哉躍冷笑一聲,以最快的速度從架子上拿出那份與他有關的合約,抓在手心,“只要你今天敢走出這個房間,我就去找你父母討要違約金。”
“什麼?”簡直側身看向樸哉躍。
對方則像打了勝仗的將軍,聳聳肩膀,坦言道:“當初在簽訂合同的時候,簡藝人好像沒有留意到違約金方面的問題呢。”
簡直衝上前,奪過他手裡的合同,一頁頁地審閱。
違約金方面的問題,白小花可能真的沒有留意。在她的認知裡,只要兒子能得到實現夢想的機會,比什麼都強。
不管要砸多少錢。
不論結果如何。
“十年。”簡直定睛看著合約期限,眼神逐漸迷離。
今時不同往日,家裡的公司沒有那麼多流動資金,拿不出錢為他解約。
按照他們簽署的合同:
不到解約那日,簡直單方面提出毀約,要支付在職期間為公司創造的三倍營收。
也就是說,他收入越高賠得越多。
不工作不拿收入,也會被視為毀約。
進退兩難。
資本家最擅長榨乾人的價值。
將手中的合同整理有序,簡直做出一個決定:“樸總,不如這樣,我們籤一份對賭協議,我在兩年內為利津娛樂賺三個億,您放我走。”
此話一出,不大的會議室變得嘈雜。
“你瘋了?”
“小簡,實在不想走演藝這條路,我們可以再想想其他辦法,先不要衝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