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櫟挑燭夜戰,沒辦法,現在已經是始皇二十七年了,時間十分緊迫。
這一次,沒有張良,沒有李牧,沒有學宮,大秦的人手,捉襟見肘。
要快點將這些東西交給阿政,然後儘快去尋找那些已知的人才。
這一次,阿政不會把她留在咸陽了吧。
直到子時,嬴櫟才收起絹帛。
次日一早,咸陽宮。
沉穩政吩咐趙高去叫嬴櫟來咸陽宮。
等趙高走了,殿內無人,活潑政摘下面具,一臉幸災樂禍,“若是阿姊也回來了,你這個內侍就要死翹翹嘍。”
沉穩政蹙起眉,“為何?”
“在你死……呃……宮車駕宴之後,他篡改了你的詔書。”活潑政說道。
“一個宦者,如何做到?”沉穩政不解。
活潑政語氣淡漠起來,“聯合你的好丞相。”
“槐狀?王綰?”沉穩政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槐狀不可能,王綰……也不可能。
“都不是,是李斯,”活潑政說道,“以李斯的本事,做丞相也不難。”
沉穩政有一些驚詫,“李斯?”
李斯倒是有一些可能,李斯的本質與呂不韋有些相似,有本事,但是貪權。
不過李斯的年紀很大了,竟然會為了最後兩年的權力,去冒那麼大的險嗎?
沉穩政開始批閱奏摺。
活潑政忙著完善羅列的各項事情,就算有了經驗,如今從頭做起來還是覺麻煩,也不知阿姊當時耗費了多少心血。
聽著殿外傳來腳步聲,活潑政戴上面具,心裡滿是期待。
趙高直接將嬴櫟帶了進來。
看著趙高完好的回來了,活潑政眼裡劃過一些失望。
“妾嬴櫟見過陛下。”嬴櫟揖禮道。
活潑政撇撇嘴,小聲說道:“快點。”
“阿姊不必多禮。”沉穩政說道,又瞥了活潑政一眼。
“不知陛下有何事?”嬴櫟靜靜的立在原地。
活潑政覺得彆扭極了。
“都出去。”沉穩政開口道。
趙高看了一眼嬴政身邊的面具男子,陛下不知從哪裡找來的人,為什麼他不出去?
趙高走的慢慢的,期待著嬴政說一句“趙高不必出去”,可他沒有等到。
殿內只有三人。
嬴櫟疑惑不解,“請陛下吩咐。”
活潑政摘下面具。
嬴櫟震驚,怎麼有兩個阿政?
活潑政看著嬴櫟震驚的樣子有些失落,但還是試探著開口道:“阿姊,政兒想吃阿姊做的魚丸,還有武安君府的桂花粥。”
為那句“武安君府的桂花粥”,嬴櫟驀地紅了眼眶,這一次,她沒有師父。
“阿政?”
活潑政不明白嬴櫟為何紅了眼眶,急忙起身去安慰嬴櫟,“阿姊,阿姊別哭呀,誰惹阿姊生氣阿姊就去將人打一頓。”
沉穩政有些無語,“有違秦律。”
活潑政瞪了沉穩政一眼。
沉穩政:……
陳述事實。
嬴櫟走向沉穩政的案几,將袖籠裡的絹帛都拿了出來。
“阿政?”
她總不好一邊喊阿政一邊喊陛下。
沉穩政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他本該極度厭惡別人這樣目無尊卑上下的直接喊他的名字的,可心裡冒出一個念頭,阿姊又不是別人。
活潑政嘀咕道:“那麼小聲,沒吃飯嗎?”
沉穩政:……
這真的是他嗎?
嬴櫟輕輕拍了拍活潑政,“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