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把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收拾好,去陽臺最後看了一眼開到荼靡的花,關上門離開了蘇城名苑。
房門鑰匙也留在客廳的餐桌上了。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必留戀,通通丟了吧。
小張看到拖著大包小包的安琪出現在店裡很是驚訝,趕忙上前幫忙提東西。
“安琪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拿這麼多東西過來了?”
有行李箱,檯燈,一些書,還有毛絨玩具……
情況不太對。
小張拿著東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該不該拿進去,眨著眼小心翼翼問道: “安琪姐,你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這裡不就是我家嗎?小張,你好像不太歡迎我回家呀。”
安琪故作輕鬆。
唬的小張連連擺手解釋,“不是,安琪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還是你不想幫我搬東西?”
安琪眨眨眼。
“我……”
小張快哭了。
安琪剛才還有些陰鬱的心情,瞬間大好。
小張鬱悶的發現,美貌這種東西,她沒有。
現在連腦子也不太好使了。
於是垂頭喪氣地按照安琪的指示,把她的行李全部搬到了前臺值班室的小屋裡。
行李有點多,畢竟是安琪的全部家當。
值班室空間很小,需要好好利用才能把行李放進去。
小螞蟻小張充當搬運工,安琪在屋裡接過來,絞盡腦汁想辦法塞滿角角落落。
以前小張上夜班時睡這裡,只有一張簡易的行軍床和一床棉被。
安琪換上自己的床單被套,小床煥然一新。
安琪直身,頗為滿意地拍拍手道:“不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明天我再去買一張小桌子,就放在這兒。”
安琪手一指,小張看向自己腳下站著的空地。
嗯,確實不錯。
這麼小的屋子,也就這個地方還能再容納下一張一平方米左右的小飯桌了。
“不對啊,安琪姐,你睡這裡了,我睡哪裡呢?”
小張恢復了一些智商,開始擔心自己的飯碗了,
“你不會是要開除我吧?安琪姐。”
小張又要哭了。
她雖然是本地土著,卻屬於掙扎在溫飽線上的最底層。
父母都是木訥老實的人,靠出賣體力辛苦餬口度日,養活了他們兄妹倆。
小張16歲就開始到處找活兒幹,補貼家用,她哥哥也是。
公寓前臺的活,乾淨又輕鬆,收入也不錯,已經是小張能找的工作的天花板了。
安琪注意到小張的情緒,收回手指,趕緊攬肩安慰她,
“我開除你幹什麼呢?”
“那你為什麼要睡在這裡?難道你想為店裡省點夜班加班費?”
小張無精打采,神情有些悲傷。
公寓生意很好,下午房間就賣完了,小張晚上值班只需要刷會手機,到點就能睡覺了。
值個夜班,她能損失什麼?
現在,她可能沒有失去工作,卻要沒有加班費了。
安琪啞然。
她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她搬到店裡住的原因很簡單,也很合理。
她和陸煜城那個“名存實亡”的家沒有回去的必要了。
姐姐家更不可能。
她自己就是開公寓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住別人家酒店,讓別人賺這個錢。
“張兒,別哭了。”
碰了小張的紅線,安琪有點心虛。
想了一下,伸手朝樓梯口方向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