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仔抓著母親的褲腿,注意到姜尤遲緩的動作,心裡發寒。
床頭放了一把剪刀,姜尤抓起剪刀,大腿的傷口隨著她的動作裂開了,鮮血湧出來把繃帶再度染成深紅色。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呼吸稍稍加重,步調更加搖搖晃晃。
六仔用力拽了一下母親的衣擺,「媽……媽……」
六仔母親有點不耐煩,想伸手甩開兒子的手,結果就在這麼一瞬間,帶著血腥味的一陣風突然吹過來,姜尤的身影帶著血色,一隻手掐住六仔母親的脖子,將人撞到牆上。
她的另一隻手抓著剪刀,剪刀尖銳的頂端正對準了六仔母親的大腿處,只要她稍微用力就會刺進去。
「你……我……殺、殺人。」六仔母親被掐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血流的更加洶湧,像小溪一樣匯聚成河,姜尤的眼神似乎也變得嗜血,滿目仇恨和不甘,所有被她壓在心裡的陰暗都被釋放出來了。
強哥也一陣頭皮發麻,但他更擔心的是姜尤的傷勢。
「阿尤,你的傷!別衝動啊!」
姜尤一點點剪開六仔母親的褲子,呵呵低笑著說,「既然你站著說話不腰疼。」
咔嗒咔嗒,幾塊碎步掉落,剪刀頭擦過面板,六仔的母親已經被恐嚇到抖如篩糠。
連求饒的話語也說不出來,只能被動地被姜尤折磨。
「那就讓你感同身受,切身體會我的痛苦吧。」她的唇瓣開開合合的,閉上嗜血的雙眼,抬起手狠狠往下一紮。
六仔母親一聲慘叫,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姜尤扎偏了,剪刀從她的腿邊擦過,只是留下了一道皮外傷。
相比較起來,姜尤已經虛弱地好似隨時都會斷氣,她鬆開了手,只能靠著撐在牆邊才能勉強站住。
「呵呵,算你好運。」姜尤冷笑兩聲,「滾吧。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六仔和六仔的母親幾乎是爬著出去的,母子倆都抱頭痛哭,不知道在哭些什麼。
姜尤靠著牆緩緩坐下來,坐在自己那一灘血跡裡,鼻尖充斥著血腥味,很不喜歡,很討厭。
她捂著傷口的手有一種粘稠的感覺,抬起手一看,果然又是滿手的鮮血。
強哥跑出去叫大夫,大夫過來又是好一頓罵,說姜尤不珍惜自己的身體,明知道自己有傷還在折騰。
姜尤就像個木頭人一樣,什麼也不說,面無表情,也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選擇出錯了,一直到她腿上的傷恢復了,走路只是有一些一瘸一拐,她還沒有回到那個白色空間裡。
但她覺得這個猜測不太成立,如果她真的錯了,按照易琴秀的說法,她應該會直接魂飛魄散。
康復的這段時間裡,她看到了更多人性。
強哥是個好人,一直照顧她。
但更多的村民都看她很不順眼,她也對這些村民完全沒有了好感。
唯一可惜的就是,六仔跟他那一群愛捉弄別人的小夥伴還是活蹦亂跳的,而且她的傷勢好起來之後,他們還在玩同樣的遊戲。
姜尤的事情被山村裡的人都知道了,也很少會有人被他們這幾個小屁孩欺騙,幾個小孩很長時間沒有騙到人,為了能夠讓大人們緊張一次,居然真的上山之後躲在山裡沒下來。
太陽下山後,家家戶戶亮起燈要吃晚飯了,那幾個小孩的家人吆喝很久沒見孩子回家這才開始慌了。
而姜尤也在這個時候突然面臨了一個選擇,那些小孩這次是確實在山裡遭遇了野獸,而且他們將要遇到的還是一群野豬。
給出姜尤的選擇有兩個,她可以冷眼旁觀,什麼都不做,就看著那幾個小孩被野豬群啃食。
第二個選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