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村位於布家莊西南三千里外,此刻,村中男女老幼惶恐地跪於祠堂。
老人們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嘴唇不停囁嚅;女人們將孩子緊緊摟在懷中,身子不住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落下;男人們緊握著拳又無奈鬆開,眼中怒火中燒,卻只能強忍著,滿臉屈辱與不甘。
四周的土匪高舉火把,面容猙獰可怖。他們臉上掛著得意的笑,露出一口黃牙。
帶頭的土匪張狂大笑,粗壯的胳膊青筋暴起,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大刀,還不時用刀背拍打手掌,“啪啪”聲在寂靜的夜中格外刺耳。
土匪頭子腳下,六具冰冷的屍體靜臥雪地,鮮血將白雪染得斑駁,格外刺眼。
“說,那株靈藥藏哪兒了?”土匪頭子目光陰冷,如毒蛇般投向村民。
此時一名土匪將冰冷的屠刀架在一名十三四歲少女的脖子上,那少女面容雖稚嫩,卻透著一股決絕。
她微微揚起下巴,雙眸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如燃燒火焰般冰冷的恨意,彷彿要將這群土匪徹底吞噬。
“不說?那就殺!”土匪頭子話音剛落,那土匪便舉起了屠刀。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前方空間泛起一絲波動,一個踉蹌的身影閃現而出,正是使用了萬里傳送符的布雨。
他滿臉淚痕,雙目充血,頭髮雜亂地披散著,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
他的口中還帶著哭腔呼喊著親人的名字,那焦急的模樣彷彿天塌地陷一般。
他的身形尚未穩住,布雨的目光便如電般快速掃視四周,瞬間洞悉了眼前的一切。
他雙目一寒,心念一動,儲物袋內一張下品符籙飛出。
他輸入一絲法力,符籙瞬間光華閃耀,其上的一把小劍化作一道凌厲劍氣,朝著土匪群疾射而去。
剎那間,陣陣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布雨絲毫不理會土匪們“仙人饒命!”的呼喊,一邊用精神力控制劍氣繼續屠殺土匪,一邊大步邁向一匹高頭大馬。
“這裡最近的城池叫什麼?”話音剛落,他心念再動,一身夜行衣出現在手中,毫無顧忌地當眾更換。
見村民們仍沉浸在震驚之中,他再次高聲問道:“這裡最近的城池在哪裡?叫什麼城?”這聲音如驚雷般在村民耳中炸響,驚得他們渾身一顫。
一名老者先是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慌亂,緊接著急忙用枯瘦如柴的雙手撐住雪地,艱難地挪動早已跪得麻木的身軀,朝著布雨的方向拜了下去,“回仙人的話,此處往南三百里是雪城所在。”
“駕!”老者話音剛落,布雨猛地一拍馬身,駿馬長嘶一聲,疾馳而去,揚起一片雪霧。
布雨騎在馬上,狂風在耳邊呼嘯,如同一首悲愴的戰歌。
他的雙目雖佈滿了血絲,眼神卻堅定如磐石,夾雜著對親人安危的擔憂和對敵人的仇恨。
每一次馬蹄落地,都像是敲在他心上,催促他更快些。
日夜不停趕路,他無暇顧及身體的疲憊。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老夫人慈愛的面容、以及下人們那忙碌的身影……
蟒城三百里處官道旁,一處客棧門口的柳樹下。
一名少年修士,一襲黑色裹身,懷抱一把戰刀,站在冰天雪地裡目露焦急。
修仙界修士最忌諱的就是有人用神識探查自己。
然而這名少年卻毫無顧忌,只要官道上有人出現在他的視線裡,他立馬就會用神識探入。
這一日,他遠遠的就瞧見一名騎著高頭大馬的少年,正疾馳而來。
神識落在那騎馬少年臉上的瞬間,他如遭雷擊,繼而身軀劇震,嘴唇劇烈地哆嗦起來,每一絲肌肉都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