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的恨到達極致,會變得很瘋狂。
也會很嗜血。
此時的布雨在潮獸山殺紅了眼。
眼前一百隻三階妖獸屍體,靜靜的躺在那裡。
沒有濃重的血腥味,全部是一掌直接拍碎了它們體內的五臟六腑。
骨骼也化作了齏粉。
他與武桃,閉眼蟾渾身傷痕累累。
布雨的衣衫襤褸破碎,被汗水與血水浸透後緊緊貼在身上。
他的面具也碎了,臉上縱橫交錯著數道傷口,有被妖獸利爪撕裂的細長血痕,也有被尖牙刺破的血洞,乾涸的血跡凝結在傷口周邊,與灰塵混雜。
裸露的右臂佈滿深深的血痕,血肉外翻,傷口異常的猙獰。
鮮血正在緩緩地滴落在腳下的土地。
雙腿亦是傷痕累累,有的傷口深可見骨,致使他站立都略顯蹣跚,但他的眼神依舊透著嗜血的光芒。
“公子,您還好嗎?”武桃艱難的呼喚。
“我沒事!”
“呱!”——“我也沒事!”
“真沒想到,僅僅深入潮獸山百里,就能見到這麼群居妖獸。
若不是為了練習術法,真想用絕情陣一鍋端了潮獸山所有的妖獸。”
“公子,半年的時間。
您的推雲掌如今有了極大的進步,凝聚所需的時間從原來的二十息大幅縮減至現在僅需八息。
這般提升著實令人驚歎,已然相當厲害了。”
布雨聽後,卻搖了搖頭,“還是慢!
與強者對敵,一息代表著我的生命。
我僅有一臂,與人戰鬥很吃虧。若是術法在不熟練,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我大仇未報,現在還不能死。”
武桃心疼的看著布雨那孤寂且蕭瑟的背影,“公子,您的祖母還在北漠皇朝等您。”
聽到武桃的話,布雨身軀輕顫。
他已然知道了,布家莊老夫人與趙婆婆沒死。
這半年來,無數個夜深人靜時,他都想去北漠皇朝問個究竟。
但布家莊還有一百多冤魂,時時刻刻在他的心裡徘徊。
揮之不去。
每每想到,他們總是恭敬的喊著:“少主,少主……”
布雨的心痛的都無法呼吸。
所有的仇恨都化作了嗜血的動力,驅使著他繼續在潮獸山前行。
布雨深吸一口氣,“先恢復傷勢吧!”
時間飛逝,春去秋又來。
眨眼間,三年的時間悄然流逝。
潮獸山迎來了今年第一場暴雪。
剎那間,鉛色的雲層如洶湧的怒濤般在潮獸山上空翻湧匯聚,仿若要將整個天空壓垮。
緊接著,狂風呼嘯而起,如萬千惡鬼在尖嘯,似要將世間萬物撕裂。
看著天空鉅變,布雨雙拳緊握,“又是大災之年。”
狂風裹挾著暴雪,那暴雪仿若天河決堤,無數鵝毛般的雪片如鋒利的冰刃,鋪天蓋地傾瀉而下。
“桃兒,立刻把所有妖獸屍體全部送回青霞宗。
安排全宗所有沒事的弟子,把妖獸的血肉分發給流雲皇朝所有的平民百姓手中。
速度要快!”
看著天空,每一片雪花都大如嬰兒的手掌,布雨的心沒來由的很是緊張。
雪花密集得幾乎遮蔽了視線,天地間瞬間被這狂暴的白色所充斥。
暴雪如洶湧的白色巨浪,所到之處,山峰被迅速掩埋,整個潮獸山彷彿在這暴雪的肆虐下搖搖欲墜。
“另外組織低階弟子,全部進去潮獸山外圍,把所有的樹木全部砍伐了。”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