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桃此時已然癲狂,淚如決堤,怒罵蒼天之聲不絕。
發亂如蓬,席地而坐,目眥欲裂,怒視蒼穹,仿若失心瘋魔……
就像潑婦一般,指天怒罵。
然而任她這般發洩,天道都未曾回應。
原因無他,此時的布雨整個人,就如惡魔般,猙獰恐怖。
被紫色毒氣腐蝕的形如枯骨。
他身形消瘦至極致,肌膚緊緊貼附於骨骼之上,仿若一層薄紙隨時會破裂。
右臂如干枯樹枝,關節處高高隆起,指骨嶙峋突出,每一寸骨頭輪廓都清晰可見。
臉部更是皮包骨頭,敷著一張猙獰的麵皮。
一個時辰後,布雨緩緩的睜開空洞的眼睛,神識掃視一眼自己。
他唇角微微上揚,牽動著那已近乎腐朽的麵皮,乾裂的嘴唇如干涸的河床裂出一道道縫隙,從中露出一排森然潔白的牙齒。
齒縫間似有絲絲縷縷的紫黑色毒氣悄然滲出,在他那皮包骨頭、仿若被黑暗籠罩的臉前氤氳繚繞。
那笑容裡沒有絲毫溫度與生機,只有無盡的陰森與詭異。
“這下,她們該……”
思及此處,腦海裡突然出現布衣、佈雪的身影。
“該放下了吧!”他輕聲呢喃。
武桃聽到布雨的聲音,急呼:“公子!”
隨即毫不猶豫的撲在布雨的懷裡,再次嚎啕大哭:“公子,你不能丟下桃兒。
你不能,你不能……”
其哭聲淒厲,肝腸寸斷。
她滿心以為布雨所言“該放下了”是欲將她驅離。
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是情似海深。
哪怕布雨就是深淵裡的惡魔,武桃也不會離開。
不僅僅是誓言,也是愛到了極致。
愛到了瘋狂!
“公子,無論發生什麼,桃兒絕不離開您,求你不要趕我走。
求您了!”
武桃死死的抱住布雨,聲淚俱下。
布雨聽著武桃的哭訴,心中五味雜陳。
他望著懷中泣不成聲的女子,空洞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動容。
布雨深知武桃對自己的深情,可自己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未來更是充滿未知與危險,他……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
他的雙耳猛地高高豎起。
遠空之處,一位女子馭劍乘風而至。
她一襲青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仿若一朵幽藍的青雲飄然而來。
其身形妙曼,恰如春日柔柳,於輕擺搖曳間散發著自然的彈性與活力。
上身曲線起伏,似山巒連綿,飽滿而不失挺秀,在衣衫的包裹下更顯呼之欲出的韻致。
柳腰纖細,盈盈一握,彷彿不堪一折,卻又堅韌地撐起了整個身體的靈動與婀娜。
臀部則如秋夜滿月,圓潤緊實,隨著御空的身姿劃出一道誘人的弧線,每一次擺動都似蘊含著無盡的風情。
當她來到布雨身前時。
武桃心中一驚。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詩韻。
武桃細細打量著她的變化。
她一對美目卻似星子隕落深潭,空茫無物,幽深得讓人探不見底。
徒留無盡的空洞與茫然,與那勾魂攝魄的身材形成了一種詭異而又令人揪心的反差。
“趙道友,你這是怎麼啦?”
武桃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有點不確定。
趙詩韻面無表情,紅唇微動,“以後叫我妹妹即可!”
話落,她的衣裙緩緩褪去。
布雨望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心中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