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手裡那從傷者體內挖出的一小節鬼哭藤樹枝上,雙眉緊緊蹙成了一團,猶如兩道糾結在一起的山峰。
他仔細觀察後發現,難以將其拔出的根本原因並非是人們所猜測的倒刺,而是這樹枝在人體溫熱血液的浸潤滋養之下,竟然不可思議地萌生出了纖細的樹根。
“難道這竟是鬼哭藤獨特的繁殖方式?”陸峰的心中猶如被一道驚雷猛然擊中,瞬間湧起一陣驚濤駭浪。他無比清楚地意識到,必須爭分奪秒地將所有的樹枝從傷者身上盡數取下。
因為每拖延一刻,那些樹根就會像貪婪的寄生蟲般不斷生長蔓延,愈發粗壯,最終傷者的整個身體將會被鬼哭藤無情地當作養分吸乾,徹底化為孕育新樹苗的溫床。
此刻,他手中的樹枝根部猶如狂躁的小蛇,不停地瘋狂扭動著,似乎急切地渴望繼續探尋到能夠源源不斷為其提供營養的源頭。
陸峰心裡也跟明鏡似的,絕對不能每取出一根樹枝就粗暴地在傷者嬌嫩的面板上劃上一刀,肆意擴大面板豁口。
尤其是那些樹枝所處的位置乃是關乎生死的人體要害部位,倘若稍有不慎劃出一道口子,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極有可能引發洶湧的大出血,瞬間奪走傷者的生命。
最為理想有效的辦法,還是如同處理頑固的蜱蟲那樣,巧妙地促使它主動鬆口自行脫落。
陸峰此刻絞盡腦汁,拼命回憶自己先前在那本厚重的荒野求生大全上學到的寶貴知識。
他深知,蜱蟲也是類似的情況,狠狠的咬住人的面板,不肯鬆口吸取養分。在他的學識記憶中,倘若往蜱蟲的體內小心翼翼地注射一些蘊含微量毒素的物質,或者給受傷者的身體注入極其少量的毒素,當這些可惡的蟲子吸到了含有異樣的血液,就會如同驚弓之鳥般主動鬆口,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
陸峰的目光掃向了村裡人帶來的抽血針管,心中暗自思索:既然這針管能夠抽取液體,那按理來說應當也具備註射液體的功能。可眼下最為關鍵且棘手的問題是,究竟應該注射何種液體呢?陸峰的視線緩緩掃過身邊透過零元購艱難得來的各種各樣的液體。
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酒精透過針頭緩緩注入手中這鬼哭藤的樹枝裡。也不知究竟是酒精將其燻醉了,還是由於其他不為人知的神秘原因,鬼哭藤原本劇烈扭動的幅度開始逐漸變得遲緩起來。
然而,令人憂心的是,其根部依舊堅硬如鐵,絲毫沒有收回的跡象。
無奈之下,陸峰咬了咬牙,最後孤注一擲地將碘伏注入到鬼哭藤的體內。陸峰的腦海中清晰地記得,碘伏一直以來都被譽為能夠極為高效地殺滅一切微生物的神奇消毒劑。
當這根樹枝與碘伏一經接觸,剎那間就如同遭受了致命的打擊,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枯萎。樹枝上原本肆意伸展的根莖,也終於出現了令人欣喜的回縮痕跡。
“看來碘伏果真是相當有用的萬能消毒劑啊。”陸峰如釋重負般地喃喃自語道。
望舒在一旁全神貫注地目睹了整個實驗的全過程,她那明亮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在這一瞬間,她突然覺得陸峰這個人身上彷彿籠罩著一層神秘而又神奇的光芒。
陸峰轉過頭來,目光看向她說道:“情況如你所見,之所以無法拔出來是因為他們已經在傷者體內生根了,為了防止大出血,所以不能強硬去拔這些樹枝。既然如今注射碘伏的實驗,你親眼所見已經成功,那咱們就片刻也不要耽擱,立刻開始給這些傷者身上的樹枝灌注碘伏液吧。”
眾人的動作迅速如風,在村裡人的齊心協力協助之下,陸峰有條不紊地給這些樹枝一一插上了注射針管。
隨後碘伏液順著導管灌入,那些原本張牙舞爪扭動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