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木第一下就紮了一個空,這個地裂好像是一個上窄下寬的形態。
剛剛掉下來到現在,寬度已經增加了很多,所以陳木沒有如願戳到巖壁。
她現在的所有動作,都是在黑暗裡抓瞎的。
那塊巨石砸下來的時候,陳木剛好是仰面向上準備起跳的,所以整個胸口暴露在石頭前。
機甲胸前裝好的燈最先遭殃,當下就被砸碎了。
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修,陳木現在只恨自己不是一個機甲師。
意識到自己沒有戳中的陳木,心裡有一種預感,自己已經離落地越來越近了。
再不趕緊自救,怕真的是要被砸扁。
於是繼續探出手,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的巖壁上刺去。
好在陳木這一次總算是用刀釘住了巖壁,整個人停止下落。
只不過和機甲連線著通感,禁衛只能用一隻手製止住下落的龐大身軀,全身力量加重力被一隻手給拉住。
那隻手承受了生命不該承受的重量,陳木只覺得自己的左手連根著發麻。
捂著手在巖壁上穩定住身形之後,陳木立刻伸起右手擋在腦袋上。
這是預判,那石頭還在下落呢,陳木保不齊要再被路過巖壁上自己的石頭撞一下。
果然,右手處傳來劇痛,以及機甲防護甲開裂的聲音。
這麼大的巨石,又經過那麼長時間的下墜積累的力量,砸到機甲身上的傷害不亞於一名機甲兵的全力攻擊。
陳木感受到自己右手傳來的痛感心裡只能默默祈禱:
防護甲破了就破了吧,別影響我的機甲能動性就行。
孩子的機甲不能再故障了。
不然是怎麼辦,真的要讓我徒手爬出地裂嗎。
我是機甲兵又不是攀巖的。
雖然好像也不是不行。
這麼想著,這陳木不由抬頭望望上空,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任何光源。
極夜賽場裡面哪裡會有光源。
這種情況下對攀巖者來說,心態要面臨極大的挑戰。
因為有的時候人的努力,要看到明確的目標,才能有動力。
就好比這種情況下,頭頂能看到光源,那麼在攀爬過程中看著光源越來越大,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能轉化為情緒上的安慰和行動上的勇氣,滋養著心情,讓自己繼續努力。
可是這種全都是黑茫茫的上空,只會感覺自己處在一片虛無的空間中。
彷彿被這整個世界拋棄,怎麼逃都逃不出自己腳下這片黑暗的深淵巨口。
陳木不是一個悲觀的人,這種時候卻連她都忍不住生出這種感覺。
再說這距離夠遠的,她在空中自由落體很久了。
不過一聲巨大的轟聲拉回了陳木的情緒。
那塊巨石在經過和壁虎一樣趴在牆上的陳木之後沒多久就落地了。
嗯?
陳木心算了一下,這塊巨石好像沒幾秒就落地了。
那看來自己剛剛的預感沒有錯,自己很快就要觸底。
還好自己跑得快,不然現在應該被砸進地裡摳都摳不出來。
下面可能就只有一百米了,但是上面完全算不清要爬多少米。
理智主義的陳木思索幾秒鐘之後,果斷沿著巖壁向下滑。
這向上爬不知道要爬到什麼時候。
陳木認為不管怎麼樣,先腳踏實地再說。
這種時候也就先不要管踏得地面是地表的還是地底的了。
大難當頭不要計較那麼多。
陳木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做選擇很厲害人,不論在兩千多年前還是在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