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愁雲慘淡的阿茲卡班上空,今天根本看不到哪怕一隻攝魂怪——
感受到天敵的壓迫力,這些東西躲的一個比一個快。
蒼鷹輕輕拍了兩下翅膀,灰霧騰起,再次消散時,猛禽變成了人類。
安瑞爾與阿茲卡班上層平齊,如履平地一般,就這麼站在半空中。
他把左手伸進懷裡摸索了一陣後,抽出魔杖,對準了阿茲卡班頂端的一個角——
雖然現在的巫師大多拉了胯,可對於那些古代的魔法和魔法師,安瑞爾一直是抱有極高的敬意的。
接下來……
安瑞爾嘴唇翕動,剎那間,彷彿有個無形的巨人,手執巨杵,對準阿茲卡班的那個尖角,狠狠抽了一棍。
彷彿有淒厲的尖叫聲在半空中響起——
那個石角像是被掀起的啤酒瓶蓋一般飛了出去,露出了一個通往阿茲卡班內部的通道。
依然還是沒有攝魂怪敢來找安瑞爾的麻煩……
明智的選擇。
安瑞爾好像在走一條向下的長階一般,慢慢的從半空中走進了那個缺口裡。
似乎是在給那些關押於此的囚犯……一些反應的時間。
……。
“噠……噠……”
皮靴根部撞擊青石板,發出清脆的、在牢房走廊裡顯得很突兀的噠噠聲。
聲音迴盪在整個空蕩的走廊裡,激起了一些還尚有思維的活物的反應。
重刑區的囚犯住的都是單人單間。
那些還有生命力,能控制身體抬起頭的人紛紛抬頭;那些有思考能力的人則用自己身體裡僅剩下的那一丁點兒能量,思考安瑞爾到底是誰——
至少絕對不是魔法部的人。
只有極少一部分人還能用自己身體裡剩下的力量,拖著殘破的身軀爬到牢門口,死死的盯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年輕的活人。
安瑞爾慢慢走過一間間的牢房……
沒有一隻攝魂怪試圖靠近他,連那些原本還在“巡邏”的傢伙,也像逃難一般,飛也似的逃走了。
如果說,伏地魔只是依靠他所能提供給攝魂怪的東西誘使它們為自己工作的話,那相比之下,安瑞爾的做法就顯得直白很多——
他會下命令。
遵守的話……活幹的漂亮的,就能領到點“食物”。
不遵守的話……呵呵。
……。
很快,走廊到了頭。
最終部分的監區只有那麼幾間房間——
而其中有活人待在裡面的,則更加稀少。
“叮——”
清脆的聲音響起,安瑞爾的指尖還懸在空中。
他剛剛輕輕敲響了一個鐵牢門的檻杆。
牢房內的女人抬起一張蓬頭垢面、骯髒無比的臉,看向了安瑞爾。
她極其清醒,因為她本就無比瘋狂。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
客觀而言,貝拉特里克斯長得並不醜陋——
她和醜陋這個詞壓根兒就不沾邊。
可她臉上,似乎也沒有一種可以稱之為“美麗”的姿容。
有一種氣質,將她身上任何可能稱之為“美”的部分破壞殆盡。
那是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氣質。
她輕蔑地看了一眼安瑞爾,舉起一隻瘦削而枯槁的手臂,伸手想要抓住欄杆門——
可手腕處捆著的鐵鏈阻止了她的行為。
在她伸手後,那鏈子又縮短了幾寸,似乎還縮小了一圈,安瑞爾能清晰的看到,那鐐銬,彷彿是嵌進了貝拉特里克斯的皮肉裡一樣。
安瑞爾想了想,走到了旁邊的牢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