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個聰明人,並且聰明得不是一星半點。這樣聰明的人習慣將一切掌於手中,將事情控制在一個自己左右地了的地步。而她此刻卻是對我這般坦誠。我看不出她此般的目的。本來同夏緋煙打點好關係就可以進入到【集龍會】了,那為什麼她還要半夜起來,頂著一個對她身懷疑慮的城主去偷看她的風險,就為在泛霜河畔逛逛?為什麼要在被排除掉自身的嫌疑後,還要同那個城主把那麼多事交代乾淨?
以她剛剛那自信的語調和掌握的資訊,她絕對是對現在的破東城瞭若指掌,甚至說對我瞭如指掌。如此來看,這一切都是她有意為之。
但問題依然沒有變——她這樣做的目的呢?
想來我麾下辦事?想刷我的好感?想要以後去破東城旅遊的優惠?還是想跟夏緋煙結婚?
我腦中不斷地浮現出一個個離譜的想法,然後又被我不多的理智駁回。而在這個名為“左腦提出觀點,右腦進行反駁”的運動持續了些許時間後,我的眼神掠過了蘇何眼中的那一分……
無所謂。
當然不是像我這個以摸魚擺爛混吃等死為最大人生目標的那種“也許世事變化無常,但吃飯睡覺陪趙慍始終都是日常。”的那種“真的什麼都無所謂”。用夏緋煙的話說就是“啥也不幹的負價值廢物,他在那就是添亂,不如趕出去,還能省點財政開支。”而蘇何的那種無所謂更像是“天漏了我接水,地裂了我種地,泰山崩於前而我挖點石頭賣”的隨遇而安。
“今天既然結識了夏緋煙和夏冀,而且這兩個人似乎還挺有趣的,那就交個朋友,有機會咱就推心置腹地聊聊天,以後那些破事咱乾脆就以後再說。咱現在不管這些,怎麼開心,怎麼暢快咱就怎麼來。”
眼前正微笑著的女孩大抵就是這麼想的了。
那能有這樣的想法難道是天生的豪放嗎?
並不是。
這該是一個善良的人在離開前對整個世界最溫柔的告別。
她的前路,定然有些能讓她如此坦懷之事,讓她能和一個初識的男子大膽地講那麼多,讓她能無慌無恐地勾過她曾將提議過要殺死的男人的肩,讓她能有如此的閒情雅緻,去夜半三更起身去尋六月的泛霜。
這一切的真相,自然是藏在她此番去洛家的目的中。
:()我是真不想當什麼城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