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勾結黎襄的汙帽怕是摘不下來了……
看來,黎襄已將一張彌天大網撒向了狐族,這是在暗逼他們狐族再次歸納魔軍部落。若這一計成,魔軍可不止是取得場上先機那般簡單。
不管黎襄是有心還是無意,這般結局始終是向著有利於他方向發展,如若狐族就範,那便是一箭三雕。
敖純命絕於此的話,狐族要應付的便是經歷了喪子之痛的敖闡,到那時,青丘在劫難逃。
此刻,黎蓮機鬆了一口從未如此釋然的一口氣,他心中抱著的,也是從未曾有的——瀟灑到極至,便屬風涼的態度。
他可以不在乎青丘立場何方。
青丘是否入戰無所謂,繼續追隨黎襄也無所謂。這場戰役從一開場,便註定是狗咬狗,黎襄不過是將人族加註給萬靈的種種苦痛惡果,反過來加註在人族身上。
這一切爭端,不過是風水輪流轉,誰都不可憐。
黎蓮機承認,他就是一個冷漠的混蛋,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堂堂正正、遺世獨立的君子,他也從未這般認為。
他就是一個冷漠的混蛋而已。
可唯獨一點……
敖純不能死!
僅此,他做不到不關痛癢,袖手旁觀。
“還剩多少時辰?”黎蓮機悸動著問。
“什麼?”
“黎襄與蛟龍族軍的約定,還剩多久結束?”
宋原禮粗略一算:“大約十三個時辰。”
黎蓮機有所疑惑:“那……為何敖緒感應會如此強烈?”
宋原禮嘆息一聲:“隱衛聽聞,敖純孤身潛入魔軍駐地,破了他們兩營,最終靈力枯竭,重傷不治,才導致被擄。”
黎蓮機雙瞳陡然一顫。
“敖純似乎是奔著死去的……他若沒有求生欲,是頂不了一日的,時時刻刻都可能……”
宋原禮眼睜睜看著黎蓮機“唰”一下抄出放在石凳的佩劍,御往山下,慘遭他丟棄石臺上半日的酒葫蘆,一連被遺落。
“哎!黎蓮機,你幹什麼去!你不能下山!”宋原禮喝聲道,卻已攔不住。
“去轉告予滄,我會搏力一試。”
是了。以黎蓮機的惰性,怎會逼迫自己去修煉境間之術,即便他有這個天資。
他從未痛恨過自己這散漫性子。
從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