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弱的孩子可憐兮兮,臉頰上僅剩的一點肉隨著顫抖。
“你在這裡等我幾日,你的宗門若是待你不好便不回了好嗎?”凰初俯下身問道。
他淚眼朦朧,卻點點頭,眼中盡是信任。
“我……我叫沈祟……”
凰初看到他揪住自己的衣角,“沈歲?歲歲年年的歲?”
沈祟搖頭,眼眸中染上深深的自我厭棄,“不是……大家說我是邪祟的祟……”
凰初面色有些複雜,卻是叮囑在這裡住下,想吃什麼與那店小二說就好。
在沈祟的注視中,凰初不得不離開。
“我叫凰初,現在是百守宗的長老,我會再回來的。”
她留下一句話,房門輕輕關上。
沈祟躺在床邊,看著銅鏡裡自己完全恢復的眼眶,手上的劃傷早已經消失,新肉泛著淡淡的粉。
他嘴角上揚,上揚……露出一個不能稱之為笑的表情。
緊接著出乎意料的是,他對著鏡子裡的自己,朝著那已經恢復的臉上揮出一拳。
“凰初……長老……百守宗……”
他依依不捨地躺在柔軟的床上滾了一圈又一圈,然後跳窗而出。
房間裡一片安靜。
……
“誒?若舟哥哥,凰長老怎麼還沒有回來?”羅俏俏湊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裝作不經意看著他的臉。
習若舟勾起唇角,“師父可能有些事情,不過快了。”凰初臨走前還特意問過他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東西,所以去做什麼可想而知。
那一旁的弟子們紛紛湊在一起。
“我靠,小師妹是不是喜歡那人?怎麼感覺她看他的眼神都發著光。”
“不是我說……就那張臉你不喜歡?那要是個換個性別我都怕你會撲上去吧。”
“說誰呢?”
“就那個坐在輪椅上的青衣的那個小孩,年紀不大長得真是……”
“你瞅瞅小師妹被迷惑的暈頭轉向,那臉紅的跟煮熟的大蝦一樣。”
“那是凰長老的徒弟?可他坐在輪椅上,是不是腿腳殘廢?”
“我從來沒見他出過手……可能是吧。”
“那殘廢一個凰長老那麼厲害,徒弟怎樣也得是大師兄那樣的吧。”
“.……”
幾個弟子湊在一起插話的越來越多,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
輪椅的木輪發出輕微的響聲,直到面前突然出現一道青衣身影一併停下。
眾人抬頭,只見習若舟的手中拿著他們身邊的茶壺,他聲音溫潤:“你們是在說我嗎?”
他那一雙如水的眸子裝著疑惑看過來。
眾人先是一愣……
震耳欲聾的一陣反駁聲雜亂的響起。
“沒有啊!”
“不是,我沒說!”
“沒有沒有沒有!”
習若舟眉眼一彎,“我與師父在此借住,若是有什麼叨擾的地方諸位一定要告訴我。”
凰初直接御空回到百守宗,那所說的慶功宴還沒有結束。
她只見習若舟身邊圍了不少人,心中很是放心,看起來他在宗中稱得上是如魚得水。
眾人抬眸,只見一位白袍女子出現在高空之上,她抬步在空中如履平地緩緩走下來。
習若舟遠遠看見她,轉動輪椅著輪椅過去。
那被留下的人訥訥順著他的背影看過去,只見師徒二人立在一起不知說著什麼。
“.……好看的人原來是不分男女的。”
“現在小孩吃什麼長大的,難不成好看的人才能養出好看的小孩?我去求求凰長老分我口飯吃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