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來了嗎?”
葉文剛剛落地,一個清冷而平靜的聲音便在他耳畔響起。
“你是來救人的嗎?你的親人?朋友?還是愛人?”
說話聲斷斷續續,有些像被幹擾的電磁波,讓人聽的十分難受。
葉文左右看了看,最終將視線迴轉到血肉大門方向。
原本緊閉的大門不知被誰推開了一道縫隙,血紅的光芒從門縫中不斷向外瘋狂擠壓。
那畏畏縮縮,動作有些笨拙的綁眼少年蜷縮在門前,跪拜之人手中高舉的火把將他的影子倒映進門縫,如同嬰兒臍帶般將血肉大門和這少年相連在一起。
而說話聲,赫然便是那拉長到扭曲的影子之中發出。
“原本我是來救人的,可現在我開始有些好奇了。”葉文垂下雙手,緩步向血肉大門走去。
“好奇什麼?”如同臍帶般蠕動的影子逐漸膨脹凸起,聲音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好奇一個明明被追殺奔逃的一家人,卻偏偏為了醫治偏僻村落裡的一名孩子停下了腳步?”
“還是好奇治好那孩子後,村子裡的人忘恩負義將他們交給了兇徒?”
“亦或者好奇,事情最後那家人到底活下來沒有?那孩子又活的怎樣?”
那聲音越來越響亮,到後面所有跪拜之人齊齊轉頭,異口同聲的對著葉文說話。
就如同一隻喇叭,竟以血肉大門為中心延伸出讓人驚駭的聲波巨浪。
吼!!
就在葉文被音波覆蓋的剎那,凸起的影子竟化作一頭剝了皮的人形怪物,猛地向葉文撲殺而來。
這怪物的速度比之前浮雕裡的婦人還要快上一籌,幾乎裂到耳後根的血盆大口內佈滿了倒勾獠牙,閃爍著滲人寒光。
但
對葉文而言,這東西也就是長得醜了點,僅此而已。
他甚至都懶得去防對方的攻勢,只是深吸了口氣,上玄真氣瞬間灌輸周身,膨脹開的肌肉促使驅邪護身力場變得更為龐大。
轟!!
霸道無比的純陽上玄真氣交織溢散,豁然將撲殺而至的剝皮怪物直接彈飛出去。
葉文一步跨前,抬手一把掐住那怪物的脖頸,將其緩緩提到半空。
滋滋的灼燒聲中,不斷有血肉被真氣燒穿從葉文指縫融化滴落,至陽至剛的上玄真氣順著手掌鑽入怪物身軀,彷彿將其束縛在烙鐵之上,燒的它瘋狂掙扎,扭動尖嚎,但毫無效果。
無論是利爪,牙齒還是不斷從巨形大門門縫中飛射而出的骨刺,都無法穿透葉文的護體真氣,更別提他那堅若磐石般的恐怖身軀。
唯一能滲透穿驅邪力場的腐蝕性血液,沾染到葉文手上也只是讓面板變的稍稍深色一些,僅此而已。
“你說的那些,關我屁事?”
葉文平靜的將其拽到自己面前,面色淡然的看著它。
瘋狂掙扎的怪物不由一愣,似乎沒聽明白葉文的意思。
“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不幸的事情。家破人亡,兄弟相殘,子弒父,臣殺君,屠城,滅族比比皆是。”葉文語調平淡的說著尋常人提都不想提的事情。“這個世界早就病了,無藥可醫。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病態的世界中儘可能的活下去。”
“帶著我的家人,我在乎的朋友,以及我自己活下去。僅此而已,所以你告訴我,你說的那些事情,和我有個屁的關係?我好奇的是,這門,到底是什麼玩意而不是你那滿嘴屁話!”
噗!
剝皮怪物整個身體驟然燃燒起來,轉瞬間化作一片黑灰灑落在地。
隨著剝皮怪物的死去,周邊景象如同玻璃碎片般砰然碎裂,緩緩恢復成原本的封煙村村口曬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