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再次回到大朝會的那一天。
大宣三十二年六月初一。
這一天,將是蕭逸風嶄露頭角,真正站在大宣國舞臺的第一天。
晨曦微露,金色的光輝透過殿堂高大的窗欞灑在大宣朝會堂的地磚上,給莊嚴的空間披上了一層肅穆的光芒。
殿內的大臣分列兩側,身著華麗的官服,卻神色各異。
有些人低眉垂首,似在掩飾內心的波瀾;有些人抿唇凝視,眼中透著探究與揣測;而更多的人,則面露謹慎,彷彿在等待風暴即將席捲的瞬間。
蕭王端坐於高座之上,臉色略顯疲憊,眉宇間卻透著不怒自威的氣勢。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百官,威嚴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短暫沉寂:“世子,你對刺客一事,有何看法?”
此言一出,殿內瞬間安靜,所有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佇列中的蕭逸風。
蕭逸風收回思緒,微微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沉穩的光芒,向前邁出一步。
他挺直身軀,向蕭王微微一揖,隨即緩緩開口:“回稟父王,兒臣斗膽認為,這些刺客的身份,可以從他們的武器、作戰習慣以及特徵中尋得端倪。”
這句話彷彿掀起一陣暗湧,百官中立刻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年長的大臣皺眉搖頭,似乎對他的發言不以為然;而幾名年輕將軍卻露出幾分興趣,目光灼灼,靜待他的下一步論述。
更多的官員,臉上則露出詫異的神色。這不是世子第一次參加大朝會,但卻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也是第一次提出自己的意見。
所有人都很好奇,這位平時默不作聲的世子,究竟會有著怎麼樣的表現?
面對著滿朝的目光,蕭逸風不慌不忙,抬起手掌虛握成刀,邊比劃邊解釋:“這些刺客的握刀方式,與我大宣的軍士完全不同。他們更像是使用馬刀的騎兵,握法偏重單手揮砍,注重劈砍與刺擊的靈活性。反觀我大宣軍士的雙手握刀,更講究穩定性與正面對抗的剛猛之勢。”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繼續說道:“因此,我推測這些刺客極有可能來自北方遊牧民族。他們的刀法與戰術正符合那一帶的習慣。”
這一番分析條理清晰,卻也大膽得令人意外。
朝堂內議論聲漸起,有人頻頻點頭,也有人露出狐疑之色。
右都尉胡安明當即站了出來,語氣裡帶著幾分讚許:“世子殿下果然觀察入微。北方遊牧民族的騎兵確實以單手揮刀為主,他們的馬刀設計便是為了在馬背上使用方便。殿下的推斷極有道理。”
然而,伴隨著這一聲支援,卻響起一聲冷笑。
刑部尚書王修緩步走出,眉宇間帶著幾分輕蔑,聲音低沉而不失諷刺:“世子殿下未免過於武斷了。一把刀的握法就能斷定刺客的身份?刺客若想迷惑朝廷,故意偽裝刀法,豈非輕而易舉?”
他的話音剛落,幾名與他關係密切的官員紛紛附和,表示認同:“尚書大人所言極是,世子殿下的推測確實有些草率。”
一時間,朝堂內的氣氛驟然緊張。
蕭逸風卻面色平靜,甚至嘴角微微揚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
他緩緩抬頭,語氣堅定且不失鋒芒:“尚書大人所言不錯,偽裝確實可能存在,但有些東西,是無法偽裝的。”
他轉身看向刑部侍郎趙元吉,眼神如炬,語氣淡然卻暗含試探:“趙侍郎,刺客的屍體可都經過刑部檢驗,是否發現了什麼共同特徵?”
趙元吉上前一步,朝蕭王行禮後答道:“啟稟陛下,刺客的屍體經過細緻檢驗,雖然面部被毀,但他們的手掌虎口處有一種明顯的老繭……”
他停頓了一下,似在思索,隨後若有所悟般補充:“這些老繭的位置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