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沖天,煙霧如幕布般籠罩在宋飛鳥山寨的夜空中。
糧倉的大火燃燒得肆意,木樑在烈焰中發出“咯吱咯吱”的哀鳴聲,火舌舔舐著周圍的建築,似要將一切化為灰燼。
山匪們手忙腳亂地來回奔跑,水桶接連送來,卻顯得杯水車薪。
救火的喊聲與指令交織,混亂中夾雜著山匪們的咒罵和驚呼。
蕭逸風、趙鶴和馬鐵混在人群中,提著水桶,動作麻利而拼命,顯得格外扎眼。蕭逸風一邊救火一邊觀察周圍,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他低聲對趙鶴說道:“火勢要控制住,但別撲得太快,這場戲得讓他們演得盡興。”
趙鶴喘著粗氣,擦了把臉上的汗,忍不住小聲嘀咕:“世子,這火可是咱們放的,燒得這麼兇,您可別真把人家寨子燒光了。”
馬鐵一邊潑水,一邊壓低嗓音:“少廢話,儘量顯得賣力點。那些山匪眼睛可都盯著咱們呢。”
就在這時,密室的木門被猛然推開,宋飛鳥、黑鬚狼和花面狐快步走了出來。
火光映在三人臉上,帶出截然不同的神情。
黑鬚狼怒不可遏,他一眼看見火勢的兇猛,狠狠地啐了一口:“好一把火!雷天魁這老匹夫下手還真狠!這是存心要把我們逼到絕路啊!”
花面狐卻顯得冷靜,手中的玉扇輕輕搖晃,掩住了她嘴角的一絲冷笑。
她目光如鷹般掃視火場,心中卻在暗暗思索著更深的含義。
宋飛鳥眉頭緊鎖,眼中滿是焦灼。
他望著即將坍塌的糧倉,努力保持鎮定:“花寨主、黑鬚狼,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先把火撲滅。糧草燒沒了,我們的兄弟該怎麼活下去?”
這時,蕭逸風拖著疲憊的步伐走了過來,滿身狼狽,煙塵與汗水混在一起。
他故意提高聲音,語氣急促:“快救火!糧草沒了,兄弟們就沒法熬過這個冬天了!”
黑鬚狼冷哼一聲,朝蕭逸風看了一眼,嗤之以鼻:“一群官差,倒是比我們這些土匪還要賣力。”
蕭逸風彷彿沒聽見黑鬚狼的譏諷,繼續一臉焦急地喊著:“火勢太猛,恐怕已經控制不住了!寨主,糧草……可能保不住了!”
這句話猶如一柄利劍,刺入宋飛鳥的心。
他的臉色一沉,嘴唇緊抿,拳頭握得發白。
儘管心中怒火翻騰,他卻強忍情緒,冷聲說道:“糧草沒了可以再找。兄弟們,只要人還在,咱們就能挺過去。”
蕭逸風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冷笑,隨即裝作無意般說道:“寨主,這火燒得太蹊蹺了……難道您不知道?雷天魁已經招安了。這火,恐怕是他的一步棋。”
這話猶如投下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
黑鬚狼猛地轉過身,雙眼瞪得滾圓,怒氣沖天:“你說什麼?雷天魁招安了?!你親眼看見了?”
蕭逸風假裝一愣,語氣中帶著幾分驚訝與不解:“你們不知道嗎?陽平關囚車都到了,聽說是專門為雷寨主準備的‘投名狀’。難不成,他沒告訴你們?”
黑鬚狼咬牙切齒,怒聲喝道:“這老匹夫果然靠不住!他收了多少銀子?朝廷給了他多少好處?!”
蕭逸風神情複雜,欲言又止,片刻後才低聲說道:“這些我就不清楚了,只知道之前送來的不過是定金,真正的大禮還在後頭。聽說是金銀財寶,還有一批上好的戰馬。”
黑鬚狼聞言,眼中頓時泛起貪婪與憤怒交織的光芒,低聲咒罵道:“定金就這麼多,後面的豈不是更值錢?好啊,這老東西不僅賣了我們,還想一個人獨吞!”
一旁的花面狐卻並未像黑鬚狼那樣憤怒,她依舊冷靜地站著,目光微眯,審視著蕭逸風,彷彿想將他的每一個表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