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雲江河畔,春風拂柳,河道在朝陽下波光粼粼,宛如一條蜿蜒的玉帶,流淌在青翠的山巒之間。
蕭逸風騎在馬上,緩緩巡視著河堤,一旁的雷天魁、張虎等將領隨行而至。
“殿下,這段河道經過幾次疏浚,水勢已經平穩許多。”張虎指著遠處剛修整的堤壩,笑著說道,“若趙懷義早些年肯下點心思,也不至於在雲江混得如此狼狽。”
蕭逸風目光平靜,望著不遠處勞作的民夫,淡淡道:“趙懷義坐擁雲江多年,眼裡只有金銀財帛,哪會在乎百姓死活?這片河道,只是他斂財的工具罷了。”
他勒住韁繩,遠眺雲江城方向,目光深邃:“不過,林子川倒是個聰明人,懂得什麼叫順勢而為。短短几天,就讓這個堤壩煥然一新,這實力不可小看吶。”
正說話間,一匹快馬自堤壩遠處疾馳而來,馬蹄揚起漫天塵土,馬上之人身披官袍,正是雲江縣令林子川。
林子川翻身下馬,快步走到蕭逸風面前,躬身行禮:“參見殿下。”
蕭逸風抬手示意:“林大人如此匆忙,所為何事?”
林子川直起身,目光透著幾分鄭重,小心翼翼地從袖中取出一卷厚厚的名冊,雙手奉上:“殿下,這是趙懷義府中查抄所得的密信,以及一份名單,還請殿下過目。”
蕭逸風微微一愣,伸手接過名冊,緩緩展開,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只見名冊上詳細記錄了雲江及春城一帶的關係網路,諸多朝廷命官、商賈富戶的名字赫然在列。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中,有不少與春城總督許敬山關係密切,且多處標有硃砂印記,顯然是趙懷義的心腹和盟友。
蕭逸風眯起眼睛,輕聲問道:“林大人,這份名單,你如何得來?”
林子川面色坦然,拱手答道:“趙懷義深知自己難逃一死,在府中提前設下了脫身之計。我猜到他必有後手,便派人暗中監視。果然,昨夜趙懷義試圖攜帶此物潛逃,被我提前拿下。”
他微微一頓,繼續道:“殿下,這些人不僅是趙懷義的同黨,更是春城總督許敬山在雲江佈下的棋子。趙懷義不過是許總督掌控雲江的‘爪牙’之一。”
蕭逸風翻閱名冊,指尖摩挲著那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心中思緒翻湧。
雷天魁站在一旁,聞言皺眉:“這許敬山的手,伸得未免太長了些吧?連雲江這種小地方都不放過。”
林子川聞言,輕笑道:“雷將軍有所不知,雲江雖小,卻是兵家必爭之地。只要控制了這裡的糧道與河道,便等於掐住了宣國邊境的咽喉。許敬山此舉,實乃步步為營。”
蕭逸風放下名冊,抬眸注視著林子川,緩緩道:“林大人將此物呈交於我,難道不怕許敬山日後尋你麻煩?”
林子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笑意不減:“殿下,屬下既然選擇追隨殿下,自然不能再左右搖擺。許敬山權勢雖盛,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相比之下,殿下才是雲江真正的主宰。同時,也是大宣未來的王。”
蕭逸風聞言,眸光微斂,意味深長地打量著林子川:“林大人果然聰明。”
林子川正色道:“屬下愚鈍,只求能為殿下分憂。”
蕭逸風將名冊合起,遞給身旁的小春,沉聲道:“趙懷義已除,林大人接下來打算如何處置他的餘黨?”
林子川拱手回稟:“屬下已經開始清剿趙懷義在城中的勢力,凡曾與趙懷義暗中勾結之人,一律嚴懲不貸。同時,我已命人疏通河道,確保糧道暢通無阻,為殿下大軍供給無虞。”
蕭逸風聽聞,嘴角微微揚起,目光中帶著幾分滿意:“林大人果然辦事妥當,這樣的人才,正是我所需要的。”
雷天魁在一旁咧嘴笑道:“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