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除死無大事,但程不器如今正值春風得意,只想著怎樣好好活著,一切潛在威脅自己乃至所愛之人的危險因素,都要早早開始消除。
哪怕威脅到自己的,是當今的九五至尊。
二月初二,金龍昂首。
今年的第一次太學院講學,程不器自然還是十分鄭重。相比於年前那一次,如今程不器身上的傷勢幾乎痊癒,天氣轉暖,不必再乘坐馬車,早早騎著踏雪烏雲騅往太學院而去。
陸懷民到的更早,已經等在宮城外,現在他算是傍上了程不器這尊大佛,自然要時刻等著為老大帶路。
翻身下馬,陸懷民忙嬉皮笑臉地迎上來。
“程爺!您吉祥!”
程不器狡黠一笑,一胳膊夾住陸懷民的脖子,挾在腋下往前走著。
“嬉皮笑臉沒個正行,是不是又在外面欠錢了?”
陸懷民嘿嘿一笑:
“不瞞您說,還真是,不過還是您程爺的名義請客。”
程不器沒好氣地白了陸懷民一眼,總覺得自己還是要吃他的虧,什麼事經他的嘴說出來,沒理也佔三分理。這一次恐怕又是和那些個長安第一紈絝團的幹部們,胡吃海喝了一頓。
“說吧,欠了多少。”
程不器故意擺出一副大款的模樣,懷中掏出一沓銀票當著陸懷民的面數著,均是五百兩、一千兩的面額。
年前祝亦瑤專程讓護衛送了二十萬兩的銀票進京,還說將一座新開銀礦全部供給自己在長安開銷,當時覺得多此一舉,此時才覺得這位萬事料為先的母親,真的是有遠見之明。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