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九千點頭領命而去,寫成一封書信,差人客客氣氣地送到了忠毅侯府。
此時的忠毅侯府內外一片喪白,但極少有人前來弔唁。
忠毅侯李承翼幾乎一夜白頭,如今面容憔悴,雙眼佈滿血絲,與五人同坐一桌,沉默不語。
手中一封來自威王府的信件,被李承翼緊緊攥在手中,恨不能將其捏成飛灰。
眼前五人,任誰放在一州一郡,都是響噹噹的人物,哪怕整個江湖也是叫的響的名號,此時面對李承翼承諾萬金的酬謝,卻猶豫不決。
“話已至此,李某不便多說,諸位都有自己的考慮,不會強求,但還是那句話,只要諸位出手,不僅桌上每人五千兩銀票可以拿走,事成之後還有兩倍酬金送上,足夠諸位隱姓埋名幾年時間。”
李承翼說完之後,一甩衣袖離開了房間,留下五人面面相覷。
“怎麼辦,師兄你說接還是不接?”
說話的是一個長臉黑衫的中年漢子,容貌普通,眼神卻炯炯有神,若是程不器在場,定然認得出他,正是那日在成親王府救下李婉秋時,遭遇的兩名八品王府護衛之一的使鞭人。
程不器那日回府之後,曾命莫九千去查過兩人的來歷,回報後才知道兩人身份。
之前成親王府經歷過一次李婉秋的刺殺,隨後成親王就重金招聘了兩名中八品境界的高手,號為隴西雙雄的伏魔棍趙蓋,九節鞭閆飛。
兩人是同門師兄弟,在隴西一帶十分有名,曾是福遠鏢局的金牌鏢師,後來福遠鏢局沒落,兩人就離了鏢局,自行在江湖上謀生,專為世家大戶、王公貴族看家護院,充當保鏢的角色。
天下武者千萬,達到八品境界的不說一千,也有八百,但絕大多數都是停留在初八品的實力,能夠邁入中八品境界,其實已算優秀,所以兩人不僅名號響亮,實力也不錯,因而生意極佳。
雖說趙蓋、閆飛師兄弟兩個,是被成親王請來護衛王府的,但此次被月雅山莊一案牽連的,還有成親王之子,因而當李承翼隱含表達自己的計劃時,成親王同意放趙蓋、閆飛兩人前來密謀。
趙蓋只是看著眼前的銀票沉默不語,另一箇中年人卻搶先道:
“諸位何意我不管,本人卻要找那北境的小霸王報仇,此單必接!”
說罷,中年人一把抄起自己身前的五千兩銀票,塞進了懷中,而說話人正是前些日,程不器未能在月雅山莊斬殺,被他跑脫的西去東來之一的袁東。
還有另一個書生打扮的青衣年輕人,手中一柄紙扇,上寫瀟湘二字,身前放著一柄劍身刻有‘瀟湘雨’三字的長劍。
青衣書生收起手中摺扇,微微一笑:
“本人此次趕來長安,一來尋人,二來就是奔著這位北境小霸王而來,自然該收這銀子。”
青衣書生話畢,最後一個樣貌極不起眼,但雙手卻黝黑厚實,雙臂還奇長的蒙臉大漢,沙啞著嗓音道:
“瀟湘子既然都應下了,蔡某也無推卻之理。”
蒙面大漢口中的瀟湘子,正是近些年在楚地名頭極為響亮的後起之秀,瀟湘書生劍--曹無彰,二十出頭已是中八品境界。
蒙面大漢也抄起銀票塞進懷中,此時三人目光一齊看向趙蓋,就連閆飛也看著自家師兄,等著他的回應。
趙蓋何嘗不想接下,這可是五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再拿下事成之後的酬金,便是一萬五千兩,足夠師兄弟兩人忙忙碌碌三十年之久,完全可以好好養老。
但趙蓋也知道此事的風險,依舊猶豫不決。
閆飛生怕趙蓋有什麼擔憂,勸解道:
“師兄,接下就是,李侯爺只是讓我們守著靈柩,若是他口中之人不來,那也算不得我們失手,不是也該拿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