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秋自從與師傅李元霞行刺皇后柳南雁未遂,為了躲避鐵鷹衛的四處搜捕,一直隱匿在長安周邊的鄉下村子,直到半月之後,風聲漸松,才敢重新拋頭露面。
雖說朝廷至今沒有查到李婉秋與李元霞師徒的容貌長相,無法四處張貼海捕文書,但長安城內及周邊官道的盤查依舊嚴密。
李婉秋畢竟還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愛美是其難改的天性,同時對於繁花似錦的長安城,諸多新奇、漂亮的胭脂首飾,總是抱有萬分的興趣,寧可為了順利透過官道、城門的盤查而不帶佩劍,也要偶爾進城逛一遭。
只是李婉秋有著江湖浪客通有的窘境,那就是窮,因為沒有任何正式的高經濟來源,同時又不屑於強取豪奪一等的土匪行徑,李婉秋手中的銀子也只是幾頓飯錢而已。
與師傅李元霞隱匿鄉下的這段時日,不僅要自己買米煮飯,李元霞還裝作普通農婦紡布、繡花掙取錢財,倒是苦了兩師徒,遠沒有尋常百姓嚮往的那種俠客自由與快意。
李婉秋站在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前,看著琳琅滿目的首飾,一時眼花繚亂,但在觀賞的同時,右手將腰間別著的錢袋攥的緊緊的。
“姑娘看上哪一件,儘管試試!”
小攤老闆熱情地招攬著生意,李婉秋卻後退一步搖搖頭,準備轉身離開,卻被一隻大手搭住肩膀,被按在原地。
“老闆,這個我要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婉秋轉頭一看,正是多日不見的程不器。
程不器搭在李婉秋肩頭的左手下移到她的腰間,故意緊緊一摟,右手丟下十兩銀子給首飾攤的老闆,拿起一隻鑲有瑪瑙的銀色珠釵,直接給李婉秋插入了發中。
“哎喲,謝過公子了,您眼光真不錯,這支釵子正配您家夫人。”
小攤老闆一邊誇讚,一邊笑嘻嘻地收起銀子,而程不器一手拿起的釵子,也正是李婉秋盯著看了許久又打算放棄的那一支,畢竟標價八兩,已是她師徒二人近三月的米錢。
程不器眉頭一皺,覺得這老闆馬屁拍的有點扎耳朵,因為自己心中的夫人只有柳茹玉,當即微微變臉:
“老闆說笑了,這位姑娘只是我未過門的小娘子。”
李婉秋心中有兩分小欣喜,但還是反感、厭惡為多,瞪了程不器一眼:
“誰是你的娘子,嘴巴放乾淨點,還有,拿回你的釵子!”
李婉秋沒好臉色地衝著程不器一甩臉子,拔下珠釵扔在小攤上,一扭頭就走開一旁。
程不器衝著小攤老闆嘿嘿一笑:
“這還沒過門兒,耍小性子呢。”
小攤老闆忙撿起珠釵遞給程不器,笑道:
“公子遇上這等美麗的姑娘,也是你的福氣,好好哄一鬨,將來過了門兒,好生調教一番就是了。”
程不器三步趕做兩步追上李婉秋,拉住她的胳膊,又硬生生將珠釵插回髮絲中:
“別動啊,再動我就高喊抓刺客,回去還把你給我那定情信物給掛到城門上!”
“你!”
李婉秋氣鼓鼓地衝著程不器又是一瞪眼,但最後還是妥協,想了片刻,幽幽道:
“不是我是算了,捱罵就捱罵,上次你硬生生塞給我那些東西,回去被師傅好一頓責罵。”
程不器腦海中又想起那成熟豐腴到極致的白阿姨,尤其是那勾魂攝魄的桃花眼,立時就有了想見面一睹美人的心思。
“你這是不懂了,白阿姨那叫患不均而不患寡。”
“什麼意思?”
程不器一手拉著李婉秋的手,朝著落雁齋而去。
“就是說白阿姨吃你的醋了,覺得我給你買沒給她買,吃醋了。”
“吃你狗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