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未等程不器表現出不屑與冷漠,李元霞又開口道:
“其實其實關師兄對我,也有些不一樣的情分,只是我之前一心想著師傅的遺命,從來不對他做任何回應,但多少還是有兩分情分在裡面,我我就是私人請你,幫我救他一命,還望你考慮一下。”
這種說法,好歹還算真實,程不器收回了輕蔑之意,只是看著李元霞沉默不語。
一旁的柳茹玉在來此之前,程不器給她正式交代了這對師徒的身份,讓她心中好一陣波濤起伏。
知道此時威王府內住著的,確實是曾想刺殺程不器的刺客,李元霞更是那日強闖柳亭別院,想當著柳茹玉的面取程不器性命的白紗女劍士,是她不顧安危擋在了程不器的身前,柳茹玉心中怎能平靜下來。
“要不器幫忙,至少也該有個求人的姿態,拿出點誠意來。”
柳茹玉心中雖波濤起伏,但並非是情緒衝動之人,依舊保持客觀冷靜,話中之意也是要李元霞師徒二人對程不器真誠表達歉意,並用實際行動來證明。
李元霞心中有愧,李婉秋更是將柳茹玉視作大姐姐一般的人,也不敢跟她反駁,兩人俱是低頭不語。
夜色已深,程不器也不想此時就拍板,也許這三天內還會有其他變故,會影響自己最後的決斷,所以並未給李元霞肯定的答覆。
丟下師徒兩人,程不器送著柳茹玉回到了他‘銅雀小院’給玉夫人專程選留的房間,自己也回到了一旁的房內休息。
一夜時光,程不器雖有心事,但隔壁就住著柳茹玉,這種天生所帶來的安心感,還是讓他美夢一場,夢中都是與柳茹玉郎情妾意的場景,醒來之時,恰是玉夫人在床旁等候。
這種情形,程不器傷重臥床時天天如此,只是後來少了,而且若是放做其他人,程不器作為武者天生的警覺早就有了反應,也只有柳茹玉能坦然而來,不讓程不器驚覺。
“你怎麼起的這麼早,也不多睡睡美容覺?”
程不器轉動身子側躺著,將柳茹玉的手握住放在臉龐上。
“你呀,總是這副小壞蛋的樣兒,你還不起床看看,外面是什麼情形?”
程不器從柳茹玉話中聽出了些弦外之意,立時在她伺候下穿戴衣衫鞋履,推門一看,門口三尺處,李元霞師徒二人正長跪不起,看李婉秋嘴唇發白臉色憔悴,似是一夜未眠。
不知道這對師徒究竟是吃錯了什麼藥,怎會對著自己的房間跪著,這難不成算是二人的道歉?
可程不器也難以理解,兩人最初是要殺自己的,就算是與自己結了樑子,仇怨在心,跪一夜就能讓自己放下成見?這也太異想天開了。
但不管怎樣,李元霞與李婉秋此時還是壓低了姿態服了軟,尤其是對李元霞而言,堂堂上九品劍仙,楚越之地修為第一的正道劍客,對著一個小自己十歲的小弟弟長跪不起,還是需要很大的勇氣。
柳茹玉不可能勸著程不器諒解二人放下怨氣,因為依照她的本心,任何打算傷害自己郎君的人都該死。
但冷靜與客觀是絕大多數女子遠遠不及她的一大原因,一切也都是以程不器的最終利益出發,所以只是給了他一個眼神。
柳茹玉示意程不器暫時不要太過計較,幫著他將這對師徒扶了起來,畢竟給府中其他人看見,還以為程不器在玩什麼‘新花樣’。
昨夜忙著幫秦雨收拾東西換了房間,巧月並未跟著過府,但一大早還是趕著過來在威王府的廚房忙活一陣,準備好了早餐的點心與米粥,這時候送了過來。
李元霞與李婉秋下定決心,就不是偷奸耍滑的人,所以屬實是跪了一夜,此時俱是腰膝痠軟滿面憔悴,在桌旁坐了一會兒才算緩過勁兒來。
睡了一夜,程不器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