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流星逝光”,數道劍氣盤旋而出,李瑜的右手齊手腕而斷,劍氣餘威震裂了兩旁木架上放置的瓷器、花瓶,碎裂一地。
李瑜的痛感延遲了一剎那,慘叫才隨著噴濺而出的血液響起。
突發血案,在場一眾王公貴族、夫人小姐立時亂坐一團,嚇的連連後退。
齊王甚至都來不及出聲勸解,李瑜已經左手握著右手腕連連慘叫,還未倒地,又被程不器一把揪住衣領:
“忠毅侯府李瑜,膽敢出手輕薄丞相府的柳夫人,斬去一手以示警戒,諸位可要看好了!”
此時想要上前勸解的人,半步都不敢動,哪怕齊王也摸不準這位程家世子的脾氣,生怕莽莽撞撞上前,也被他一劍砍了腦袋。
畢竟這位程世子是戰場上歸來的,殺紅了眼誰都不認也是可能的,何況他如今在長安已犯了不止一次血案,單說當街斬殺朝中五品巡防營副都統官,就不是常人敢想的。
而且此時上前勸解,還得看大將軍柳謝的臉色,畢竟誰都知道柳謝獨寵幼女柳茹玉。
今天自家女兒被李瑜當著眾人的面輕薄,他不親自操刀都算不錯了,根本無人敢指望他上前勸解。
程不器也不顧李瑜劇痛慘叫,揪住他的衣領,提著他就大踏步往外走去,一時也無人敢攔,一些膽大的還跟在後面要看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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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不器一把提著李瑜出了齊王府,此時頗通靈性的踏雪烏雲騅正等在府門前。
程不器上前從馬鞍旁取下一根麻繩,一頭拴住李瑜的腦袋,一頭攥在手中,飛身上馬,一聲短喝,縱馬狂奔。
李瑜被繩子緊緊勒住脖子,雙腳根本跑不過烏雲騅,立時被拖在馬後,不到二十丈距離,衣衫已破面容血肉模糊。
長安城雖然嚴抓治安,但並不宵禁,此時街道上正是熱鬧時分,程不器拖著李瑜穿過人群,一路向忠毅侯府而去。
看著如此兇殘暴虐的場景,不少路人都嚇得連忙躲避,一時站在原地不敢動彈,而李瑜的慘叫聲更是瘮人。
跑到一半距離,程不器明顯感覺到身後李瑜的慘叫聲已經快要斷絕,一時心狠,更加快了速度。
李瑜被柳如龍暴打之時,沒能攔住他輕薄柳茹玉的隨從就已知不妙,急匆匆駕馬回府,想要請出忠毅侯李承翼解圍。
此時李承翼的腳步剛剛踏出府門,剛好碰上程不器縱馬拖著李瑜跑到忠毅侯府。
止住馬匹,程不器立於馬上,掃了一眼忠毅侯府的牌匾,馬鞭指著李承翼,冷笑幾聲:
“李侯爺好似記性不好,上次去威王府賠禮時說的話,全然忘的一乾二淨?”
李承翼看著程不器手中繩索拴著的李瑜,心中大驚、大俱、大痛,但還是強忍怒氣鎮定下來,知道不能再惹怒眼前這位活閻王,只能忍了又忍,擠出一個笑臉:
“程少將軍說的是,李某日後一定嚴加管教!”
“管教?哼,只怕侯爺是嘴上說說而已,要是管教有用,那還要國之律法何用?哦不對,律法在大周,不加勳貴之身,否則月雅山莊事發,李小侯不至於安然無恙。”
李承翼臉色此時已變,尤其是看著已經氣若游絲的李瑜,心想再不施救恐怕真要與兒子陰陽兩隔,竟雙膝一曲,跪在程不器馬前:
“程少將軍饒恕我兒冒犯之罪,萬望少將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留我兒一命!”
李承翼竟然當著自家府邸家兵、僕人的面,當街給程不器施跪,倒是讓他心中頗有觸動。
但程不器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那三十二條活生生的性命,李瑜是此案的元兇巨惡,怎會因為一時惻隱而留手。
“實不相瞞,侯爺的面子不夠大,更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