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成王爺這是要裝糊塗了,難不成你我在你府中親眼見過的人,還能被你憑空抹去?這多少有些太過牽強了,還是說當我程不器傻?”
李承懷想起程不器登府拜訪時,專程還叫出許文德見面,此時想來,他當時的用意也許就在此處,不禁一時語塞,同時更覺得眼前這程不器,算計謀劃能先人一步,確實不好對付。
李承懷此時又裝起了啞巴,而程不器也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褚成青。
“既然成王爺剛剛否認你安排幾名科考官員所做的一切,那你可還能否認,成王府的真陽郡主,婚約又是怎麼回事?”
李承懷冷笑一聲道:
“程世子此話差矣,本王府中的真陽,尚未婚配不假,也還沒有定下婚約,所以請程世子不要亂言!”
程不器此時也感到驚訝,畢竟之前他所瞭解的,這位真陽郡主可是對許文德那個負心漢十分看重,近乎有點像是鍘美案裡那公主一般盲目痴心了。
而且也正是李淮月看上了許文德,才有他被李承懷安排提拔的後續一系列事,但若是此時李承懷竟然連二人的婚事也要否認,確實有些讓人意外。
不過程不器此時只覺得是李承懷為了撇清自己與許文德的關係,這只是他扔出的煙霧彈,他當然想不到,李淮月真的決心與許文德解除了婚約,而且還有不小的原因是自己的出現。
對於李承懷這種兩方毫不相干的說法,程不器只是略笑一笑不做回應,反而繼續意味深長地看著褚成青,好似他才是此時的話題重點一般,而接下來程不器的幾句話,也確實就將他當做了標靶。
“成王爺也是熟練武事,自身功力應當不淺,眼力想必也不差,不知你可看得出來,這位褚大人身上受了幾處傷?”
李承懷並不知道程不器的用意,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又仔細看了褚成青一眼,仍舊不做回答。
程不器主動解說道:
“成王爺想必看得出來,這位褚大人,先是被我一劍削去了左耳,隨後他的雙腿也被我打斷,後面才有人給他接上的。”
“至於肋骨上的傷,我程不器就沒這個耐心,也沒這個善心,得讓他自己慢慢修養了,不過好在問題不大,不會危及生命,所以如今還有一口氣,能陪王爺您聊幾句。”
程不器的話語氣平淡,但陳述的事實卻是讓聽者聞風喪膽,過於殘忍的手段,此時讓這位也見慣了殺伐的成親王,心中都有一些打怵。
反倒是褚成青,這位殘酷刑罰的受害者,此時竟沒有太過動容。
雖然之前被程不器逼問時,受盡了他非常的手段折磨,當時也確實好似生不如死,那一刻是絕望痛苦的。
但當褚成青配合程不器之後,在坦白了一切之後,程不器就不再顯得兇殘,反而還派人來給他治療了傷勢,同時保證了他的一日三餐,沒有直接抹殺掉他這條性命。
這一點也讓褚成青見識到了程不器的兩面性,懂得了如何應對這位威王世子,那就是一切不要心存僥倖,只有順著他的心意,一切坦白,就不會遭受那些非常的手段。
程不器的這番話,是針對李承懷的,他也聽出了話中的威脅之意,若是自己也拿出一副硬派氣度,不配合程不器的心意行事,少不了也是這樣的殘酷手段加身。
若是之前,李承懷不會相信程不器有這份膽子,敢對當朝皇族親王擅用私刑,但自從被他當街強行挾持至此,又與他有了一番交談,見到了他毫不將當朝皇帝也放在眼裡,那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與他行事殘忍的風格來看,對自己這個成親王動用刑罰,確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李承懷此時已經感受到了一股無名的寒意,還未聽到程不器的條件,當先就是受到了他一番嚴刑的恐嚇,只是強自鎮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