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我威王府說了算!又或者不自大的說,是我程不器說了算!”
程不器一句話,當即將李潘聽的一怔,陸懷民更是驚掉了下巴般瞪著程不器,為他這近乎有些大逆不道的言論心驚膽戰,不由地向四周望了望,好像在預防隔牆有耳。
陸懷民忐忑不安地嚥了口口水,小心道:“這種話讓我聽見,是不是得被滅口?”
程不器覺得有些好笑,看了一眼陸懷民,道:“不用不用,你是個啞巴。”
李潘只是微眯著眼,看著眼前這個近來名動京華的程家少將軍,他完全看不透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好幾歲的威王府小王爺,心中城府有多深。
程不器繼續道:“或許你覺得我是在自大妄言,但你是否想過,皇帝為何忽然召我進京,難道真的只是出於一片好意讓我養傷?或者按照你們的眼光來看,是想讓我當人質,用來控制北境,控制我父王?”
陸懷民只是在一旁靜聽,一言不發,李潘眨了眨眼皮,算是認可這種看法。
“呵!”
程不器笑了笑,好似有些不屑。
“你們李家皇室兄弟眾多,所以皇帝總會有寵愛、有冷落,最終搞得一個皇位還要爭來搶去,可我程家不同,我父王、母妃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所以他們算得上是把我看得比性命還重要,我可謂是集專寵於一身,這是天下皆知的事,不需要我來強調。”
“可我程不器在老程眼中、心裡如此重要,他會捨得放我南下長安為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我南下長安不過是皇帝與我父王的默契。皇帝想要試探我父王乃至整個北境對朝廷的忠誠,同時另一層意思,是想讓我在京城住上一兩年,看看我對你們皇室諸位皇子的態度,因為我程不器的態度,才決定未來李家皇位的歸屬!”
“沒錯,皇位傳給誰,是皇帝自己的私事,可他也明白,若是我程不器與他選定的繼承人有衝突,那他百年之後,皇位的繼承者必然會受到我北境極大的威脅,他是極其不願看到這種情況出現的。”
“我們程家很清楚的知道,你們皇家早就不放心我們北境,因為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們皇家完全不能匹敵的力量,可這又是皇帝無法直接解決的事,天下皆知大周皇室忌憚我們北境軍力過盛,但他卻無能為力,因為你們李家依舊需要我們程家守護北境,至少二十年內不能對我們動手,否則到時不僅僅是你們李家的皇位不保,甚至說整個大周王朝都不保。”
“不過我們程家三代家訓是守土安民,所以從未對你們李家的皇位感興趣,我祖父當年如此,我父王當下也是如此,至於我程不器,至少目前來看,還是這個態度。這一點,從我父王願意放我南下進京就已經向天下、向你父皇表明的態度,所以他們達成了默契,現在,就是看我對你們幾個皇位繼承者的支援態度。”
“毫不誇張地說,這大周皇朝未來的皇位,我程不器才是最終的發言人,雖然皇帝很不願看到這種局面,但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他肯定也有過數次想對我們程家動手的想法,但也很清楚,不是現在。因此在我三次痛打李宣之後,皇帝便知道,我是絕對不會支援他坐上皇位,因此毫不念及之前對他的寵愛,直接貶到了清河郡當他的閒散王爺。”
“現在,明面上只剩下了當今的太子,是最熱門的奪嫡人選,因為他是金陵柳家的血脈,而我程家與柳家向來交好,所以皇帝認為我會選擇支援太子。”
程不器抿了一口茶水,像是在等李潘接受他道出的資訊,緩了片刻,道:“可我程家交好的柳家,只是長安大將軍柳謝一家,而不是整個金陵柳家,所以,他的算盤還是算錯了。”
李潘曾經也以為程不器會支援太子李焱,因為眾人皆知程不器與柳茹玉極為要好,而柳茹玉又是當今皇后柳南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