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離開後,嬴稷獨自一人待在房間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時的他,對於魏冉自作主張的舉動對其產生了一絲隔閡。
嬴稷是有想過逐漸從這個舅舅和自己的母親宣太后手中慢慢把權利收回來的。
但是這種事情是急不得的,雖說急不得,但他目前來說,也不知該如何收回手中的那些權利。
“來人!”
嬴稷沉思一會後,看向走在自己面前的下人,“陳筮是何時入秦的?”
“回大王,是昨日酉時入的秦,一入咸陽魏相便接到了訊息,親自去接待陳老,把他接到了自己的宅邸中商談事宜,隨後陳老於戌時離開咸陽。”
“魏相如何第一時間得知?”
“這”那下人低著頭,回答中有些躊躇,“不知”
那下人回答完,見秦王擺手,便悄無聲息地退下了。
嬴稷獨自待在房間內,步至窗邊。
皎皎明月見證了他的喜樂,現如今也見證了他的憂愁,她屏退了身旁的星星,聽見了嬴稷低聲喃喃的秘密。
“雖有其位,卻狀若無,看似雖實,其容若虛”
隨著一年年的成長,嬴稷最終心裡也不再滿足於權利外放所帶來的種種限制。
他雖身為一國國君,卻始終有很多的逼不得已。
其實嬴稷已經猜到了魏冉的私心了。
魏冉始終在暗地裡阻止著那些入秦計程車人面見嬴稷,究其原因還是在於避免那些士人會受到嬴稷的重用,從而妨礙到他的專政。
近幾年來,那些入秦的外來士人,想見到嬴稷一面,當真可謂是難上加難。
嬴稷不露聲色,思考一番過後便又繼續休息起來。
次日,白起趕到宮內面見嬴稷。
“參見大王!”
嬴稷見到白起以後,臉上不自覺莞爾,他揮手示意自己面前的空位,“來了,快來,到我面前坐下談。”
白起很聽話,叫他坐下他就坐下
嬴稷看著白起有些直率的行為,此刻也有些忍俊不禁,他正了正神色,隨後開口說道:“此次召你前來,是想聽聽你對求援韓國華陽之事的看法。”
白起愣住,隨後迅速站起身,低頭對著嬴稷說道:“若大王問的是臣對於國事政治方面有何看法,恕臣愚鈍,臣只會帶兵打仗,對於其他的臣一竅不通!”
白起屬實是被嬴稷這番話給問怕了,這剛被封沒多久的武安君,現如今令他覺得像個燙手山芋一般。
嬴稷看到白起此等反應,剛開始還突然被嚇到愣住,隨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了,“坐下吧,你以為寡人在點你什麼?”
白起艱難地坐下,和之前說坐就坐的那般灑脫不同,此刻的白起只覺得如坐針氈
嬴稷好笑地說道:“愛卿想多了,寡人並無怪罪你的任何意思,近日前線傳來的訊息,韓國華陽最多還能守城十日,現今,我想聽聽若是你,此戰會如何攻打。”
白起不敢輕易下結論,而是思考一番過後才道:“大王,目前秦國兵力四處分散,此戰若是大王有意援助韓國,那麼我們的對手首當其衝理應是魏國。”
嬴稷點頭,隨後提醒道:“可此時魏國聯手趙國,也不容小覷。”
“趙國雖說聯手魏國攻韓,但其出兵數量必定不會超過五萬。”
嬴稷詫異,當即問道:“哦?何以見得?”
白起解釋道:“趙魏兩國雖料定我大秦會援助韓國,但從咸陽到華陽,路途里程卻長達千里。若是率十萬大軍從咸陽趕至華陽,十日必定不夠。更何況我們的目的自然是讓韓國不被滅,領兵自然是超過十萬。”
“既然我們能想到,趙國也必定能想到,若是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