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荒城中,人來人往,各類商貶藝人分散在街兩旁,叫賣著生意。
一個身著布衣的少年雙手抱頭,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懶散地走在街道之中,饒有興趣地四處張望。
周圍之人望著布衣少年,有些詫異。城中並無這樣的人,而要從外面來,就東門與西門可走。可兩方都有守衛,少年這般穿著,定是不能進入的。
感受到眾人目光,少年撇撇嘴,毫不在意。
這時,迎面走來一個賣糖葫蘆的商販。少年的目光便被吸引過去,眨了眨眼,好像很好吃呢。
少年一直盯著糖葫蘆,直看得那小貯子頭皮發麻,揮揮手:“看什麼看?要吃拿錢啊,兩文一串,不講價。”
少年轉過頭,“切”了一聲,緩緩走開,他沒錢。
小商貶看著少年背影,嘖嘖道:“這不會又是離家出走的少年吧,這年頭,難熬啊。”
“給我來一串。”一道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商貶連忙轉頭,一臉笑意:“好嘞?客人挑串喜歡的。”
一瞧,竟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身青衣,一指寬的紅繩將頭髮縛在肩上,明眸櫻唇,好生可愛。
小姑娘給了兩文銅錢,隨手揀了一串,便默默地離開,方向卻和方才的少年一樣。
小商貶搖搖頭,這才確定剛才那小姑娘,不就是城主府大小姐嗎?
街道上,布衣少年越往前走,人越是變少,人們似乎都朝一個方向走去,與少年正好相反,也不知去幹什麼。
“各位客官,小女子初來乍到,便獻一曲,唱與諸位聽···一道聲音傳來,少年疑惑地抬頭,望著街邊一座小樓。
布衣少年毫無興趣,抬腳就要走。
“君入平陽卻猶憂,我待幽身一葉秋……”唱戲女子聽的聲傳下,婉轉動,若清泉滋玉,百鳥啼鳴。
布衣少年不禁一愣,隨即嘴角一揚:“唱得這麼好的?”
似乎捨不得走了,少年便站在原地,靜靜聽著。
“一人一界天地大,一心一劍樓亭下。秋風未過先知寞,劍未出鞘心知錯……”
聽著聽著,少年已入迷,全然不覺眼中青芒一閃。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座雕像。
“……這便是小女子自繪《憐君》,各位客官……”一曲已終,少年伸了伸僵直的腰,正準備走,突然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伸起左手中的酒壺,兩個墨黑蒼字依舊挺立:憐君。
“憐君啊……”少年望著兩字,陷入沉思。
“吱——”這時、小樓的門開啟,聽戲的人陸陸續續地走出來,各自散去.
少年始終站在原地,看著出來的人群,在尋找著什麼。
天空淺淺暗了下來,綿綿的絲雨落下,空氣中似乎炊煙裊裊,籠罩著整個元荒城。
少年沒有離去,甚至沒有躲雨,他那雙灰暗眼睛始終盯著大門,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
“夕雨啊,雨下這麼大,待會兒再走吧。”
“不了,我娘還在家等我回去了呢。”
聽到這個聲音,少年抬頭,眼中明亮起來。
門開啟,一個黑衣少女探出頭,望著陰暗的天空,滿臉擔憂。
少女相貌並非很出眾,但在少年眼中,卻如出水芙蓉,出泥白蓮,讓這陰暗街道都變得明亮起來。
一箇中年男子遞出一把傘,爽朗地笑道:“夕雨姑娘,你可真厲害,上臺第一天就這麼受歡迎,前途無量啊!”
名叫夕雨的少女接過傘,感激道:“謝謝白總管。小小技倆,不值一提。”
中年男子笑了笑,揮揮手:“去吧,路上小心些。”說完轉身,回到小樓裡。
夕雨也揮揮手:“知